第九章(1/3)
飞机降落在成田机场,东京的天空湛蓝,几缕薄云像羽毛般刷过。
我拖着行李,跟在娜娜身后。
她穿一条粉色连衣裙,像当季的樱花,活泼又明媚。
步伐轻盈,被这春光点亮,笑容如清风飘扬。
娜娜提议边旅行边找人,言下之意,是想让这春色冲淡普吉岛之旅带来的伤痛。
娜娜父亲的生意伙伴田中先生派了车接我们,司机礼貌地把行李装进后备箱,车子平稳地开出停车场。
从机场到市区的路上,车窗外街景如画卷展开:高楼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映出樱花树的粉色剪影;古街两旁,低矮的瓦屋与神社红柱错落,樱花瓣落在青石板路上;摩天大楼间,立交桥如未来迷宫,樱花沿街绽放,柔和了钢筋水泥的冷峻。
东京像一座时空交错的城,现代与传统在春光里交融,叫人目不暇给。
刚酒店在安顿好,心情高涨的娜娜就扑到我怀里,甜得勾人,顺势把我轻推到床上。
她脱掉裙子,露出轻薄的浅粉色蕾丝内衣,乳头挺翘着勾引着我。
她踮起脚,嘴唇贴着我的下巴,软软地啃了一口,道:「憋了一路,总算能亲热亲热啦。
」
我被她撩得心跳加速,搂住她的腰,笑着回:「儂这小妖精,猴急啥啊?」
她咯咯一笑,推我坐到床边,麻利地解开我的衬衫扣子,眼神勾人:「勿急?我不管!」她跨坐在我腿上,裙子撩到大腿根,贴着我耳垂,热气喷在我耳边,声音又娇又媚:「我们要抓紧辰光,待会车子要来接了。
」
我哪里还能忍得住,转身救把她压在床上,吻得她喘不过气。
她笑着捶我肩膀,腿缠上来,嘴里哼着:「坏蛋,轻点呀,头发勿要弄乱了!」可那娇媚的笑分明是在火上浇油,床单被我们搅得乱七八糟。
情到浓时,她咬着我耳朵,喘着气说:「然然,儂这样我脚都软了,待会哪能走路呀?」
我亲她的鼻尖:「软就软,我背儂。
」
完事后,她满面春光,头发散乱,趴在我胸口喘着粗气,嗔怪我「太用力」。
电话铃声响起,司机在大堂呼叫,娜娜这才醒来,脸颊红扑扑,笑里全是甜,腿软得站不稳,扶着我的胳膊,嗔怪道:「都怪儂,害我走勿动了!」
到了银座一家安静的日式餐厅,田中夫妇已在等候。
田中先生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操一口流利中文,跟我聊得蛮热络。
田中太太只会说日语,但笑容和蔼,总是打量我,像在审视「潜在侄女婿」。
娜娜坐在身边翻译,熟练地用日语回应田中太太,偶尔转头低声告诉我她说了啥。
菜肴看起来很美观,清酒也有些微甜,人容易让人陶醉。
田中先生端着清酒杯,笑眯眯地逗她:「娜娜,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去京都,被奈良的鹿追着跑,吓得哇哇哭?还敢不敢再去?」
娜娜脸一红,娇嗔道:「田中叔叔,干嘛提这糗事!」她瞪他一眼,转头用日语跟田中太太解释,惹得她捂嘴笑。
娜娜假装生气,夹了块生鱼片塞进嘴,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女孩。
日本人带着距离的亲近感和我们的习惯很相似,和室里笑声不断,暖得像一家人。
田中先生放下酒杯,目光柔和地在我们之间扫来扫去,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二十多年前,我刚认识你父亲那会儿,他刚和你母亲结婚,也是这样亲热得不得了,后来就有了你。
说起来,你真像你母亲。
」
娜娜听到这儿,沉默了下来,筷子停在半空。
我知道她想起去世母亲,心里必不好受,便轻轻抚摸她的背。
田中先生叹了口气,自嘲道:「唉,看我这老头子,都说了些什么?娜娜,别难过,你就是你母亲生命的延续。
我们常说,生命就像樱花,绽放时一片绚烂,那就是最美的。
」
娜娜吸了吸鼻子,泪眼中带笑,举起酒杯,声音微颤:「敬樱花一杯。
」
大家笑了,举杯齐饮,杯沿轻碰,带着忧伤的温馨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田中先生又问起:「你爸爸最近咋样?好久没联系了。
」
娜娜笑容微敛,微叹口气,轻声说:「他肝硬化挺严重,现在住院等着器官移植。
」她顿了顿,又笑笑:「不过还好,应该能撑过去。
」我看她眼底的担忧,轻轻捏她手。
她冲我笑笑,表示没事。
田中先生宽慰她:「以你爸爸的财力,这事肯定没问题,别担心。
」
娜娜「嗯」了一声,筷子夹起海胆,用笑脸掩住情绪。
田中太太又用日语问了句,娜娜翻译:「她问我爹见过你没。
」
她脸红,摇头:「我们刚开始交往,我爸还不知道,泽然还有点害羞。
」她促狭地拉我手,冲田中太太眨眼:「你得帮我保密哦!」
大家哈哈大笑,田中先生打趣道:「那我们先帮你爸把把关,这小伙子看着不错!」我被逗得有点窘,娜娜偷笑,凑近我耳边低声说:「泽然,伊拉都欢喜儂咯。
」
气氛正热闹,田中太太又用日语说了句,娜娜听完,脸颊更红,转头看我,眼里闪着狡黠:「她说,泽然,什么时候跟娜娜办喜事呀?」她没直接翻译完,反而歪着头补了句:「你说呢,咱们什么时候结婚?」她笑得像小狐狸,脸上的红晕柔得像樱花瓣。
我心跳漏了一拍,筷子差点没拿稳,半开玩笑回:「你定,我都听你的。
」大家笑成一团,娜娜微笑着靠我肩上,手在我胳膊上抚摸着。
第二天早上,浅草寺雷门那盏巨大的红灯笼高高悬掛,点亮了我们的心情。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烧香烟雾,自然而然的庄严气息。
我跟在娜娜身后,踩着石板路,感觉清凉一点点渗进心底。
她穿了件白色连衣裙,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摆动,像极了颖颖的身影——在潜移默化中,她的穿搭风格开始跟颖颖竞争了。
她回过头,冲我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快点呀,勿要磨蹭咯!」
我故意放慢脚步,逗她:「急啥呀,菩萨又不会跑。
」
她拉着我带我鑽进小摊街,用流利的日语跟摊贩大叔聊了几句,语气轻快,像个地道的东京女孩。
不一会儿,她转过身,手里多了一串翠绿的抹茶团子,笑着递到我嘴边:「尝尝呀,我挑的,包甜的!」
我咬了一口,团子的糯香混着抹茶的微苦,甜得让人心情都亮起来。
我故意夸张地点头:「嗯,挑得忒赞,阿拉娜娜眼光就是好!」
她被我逗得咯咯笑,抱着我的手臂挨上来:「少贫嘴!」阳光洒在她脸上,映出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我看得有点出神,心想:她笑起来真好看,比颖颖多了几分调皮。
我们往寺里走,娜娜兴致勃勃地跟我讲解日本寺庙和中国的异同。
她歪头看我,眼睛闪着光:「过两天阿拉一起去赏樱花,好勿好呀?」
我想像她在樱花树下,漫天飘洒的樱花花瓣下起舞样子,心头一热,忍不住说:「好,到时候我帮儂拍顶美的照片发朋友圈,做我顶美的女人。
」
她脸颊微红,嘀咕了句「油嘴滑舌!」却悄悄搂紧了我的胳膊。
她的乳房暖暖地贴着我,像一首无声的情歌,让人无比安心。
到了正殿前的香炉,烟雾繚绕,香客们挥动线香,祈福的氛围让人心绪寧静。
娜娜拉我过去,点燃一束线香,笑着让我学她挥香:「来,熏一熏,保平安的!」我笨拙地挥,香烟绕着我俩,她咯咯一笑:「儂这样菩萨都看勿下去咯!」我故意放大动作,逗她笑得更开心。
到了求籤的木亭前,娜娜停下脚步,击了一次掌,吐吐舌头,说:「哎呀!弄错哉!菩萨不会怪我吧?」然后又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唇微微翕动,低声许愿,神情很虔诚。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心底涌起一股柔情:无论她许了什么愿,我都想帮她实现。
她抽了支观音签,小心展开,眼睛一亮:「是吉签!」她先用日语念了原签,带着陌生的韵律,又转头给我看,逐句翻译成中文:「相逢......转瞬,见或者不见,真假难辨......云散月隐,真心照亮前路。
」她半开玩笑道:「我求的是姻缘签,儂会不会让我看到真心呀?」
一股暖意从我心中涌出,情不自禁地想吻她。
她反应很快,轻轻推开我,脸颊微红,娇嗔道:「勿要闹,这里是佛寺,勿好亲的!」
我忍不住笑:「只要心诚,佛祖会保佑阿拉的,亲一下没啥事体。
」
她白了我一眼,嘴角却藏不住笑,把签纸折好,塞进包里,像珍藏了什么宝贝。
她推着我往前走:「快走快走,勿要这里丢人!」
我哈哈笑着,伸手搂她的腰,她没躲开,反而贴了过来。
那一刻,寺里的喧嚣仿佛都远了,只剩我们俩的小世界,甜得像刚咬下的抹茶团子。
我们在寺里的古树下停下来,远处的鐘声悠悠传来,低沉而绵长。
她靠在我肩上,声音轻得像耳语:「希望这签是能应验。
」
我搂着她,掌心的温度让我踏实,低声说:「会的,阿拉会一直在一起。
」她没说话,只是把头靠得更近,像只小猫咪那样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肩。
我低头看她,心中柔情升起,有她在,真好。
下午,我们开始查陈昊的线索。
娜娜联系了早稻田大学心理学系,档案室说陈昊差不多二十年前进修博士学位,但导师已经退休,联系方式得通过校友会申请,手续繁琐得让人头大。
娜娜皱着眉,给校友会打电话,语气既礼貌又坚定,可对方推说资料不全,不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