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魂穿(2/3)
正对着他轻轻招手。
是母亲吗?
姜玉华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想起照片里的钟表厂,想起母亲留下的字,想起刚才闪过的画面。
或许,母亲的消失,和这面溯镜、和那个废弃的钟表厂,还有那个模糊的“镜门”,都有关系。
他把照片夹进随身的笔记本里,又把溯镜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
窗外的雾更浓了,巷子里的路灯亮了起来,灯光在雾里晕成一团昏黄,像小时候母亲讲故事时,台灯投在墙上的光。
“妈!”
林默对着窗外轻声说:
“这次,我一定找到你。
”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修复室的穿衣镜上,正慢慢渗出一缕淡灰色的雾气,雾气顺着镜面蜿蜒,渐渐织成一道和溯镜花纹相似的纹路,像一只无形的手,正悄悄伸向他的背影。
夜深,修复室里只剩桌角一盏台灯亮着。
姜玉华把照片铺在桌上,指尖轻点“子时,镜门开”那行朱砂字,手机显示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五分,距离子时还有五分钟。
背包里的溯镜忽然轻轻震动了一下,姜玉华刚拉开拉链,就听见身后传来“嗡”的一声轻响。
是穿衣镜。
他猛地回头,只见那面挂在墙上的穿衣镜,镜面不知何时蒙了层淡灰雾气,像活水流淌,慢慢漫过镜沿,在地面上积成一小滩湿漉漉的痕迹。
更诡异的是,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却空洞得不像活人,而他身后的墙面,竟映出了一片完全陌生的景象。
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破碎的玻璃窗,还有弥漫在空气里的焦糊味,正是照片里的废弃钟表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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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姜玉华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往前走了两步,镜面里的“钟表厂”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见厂房门口那根歪歪扭扭的烟囱。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暗了下去,修复室的灯也“滋啦”一声灭了。
黑暗中,只有穿衣镜散发着微弱的灰光,镜面像被温水泡软的纸,轻轻晃动着。
姜玉华的指尖不自觉地伸了过去,刚碰到镜面,就被一股冰凉的力量猛地拽住。
不是被手抓着,而是像掉进了湍急的水流,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
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灰雾呛得他直咳嗽。
等他站稳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堆满碎玻璃的路上,头顶是熟悉的铁皮屋顶,脚下是开裂的水泥地,这里真的是废弃钟表厂!
“妈?”
姜玉华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只有碎玻璃被风吹得“哗啦”响。
他从背包里摸出溯镜,镜身一离开背包就发出柔和的青光,光线照亮了前方的路。
往前走了没几步,姜玉华突然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是母亲穿的那双浅口布鞋,踩在碎玻璃上的“沙沙”声。
他猛地抬头,只见不远处的破碎镜墙后,站着个穿浅蓝连衣裙的身影,头发挽成和照片里一样的发髻,正是母亲!
“妈!”
姜玉华激动地冲过去,可刚靠近镜墙,那身影就像被风吹散的烟,突然模糊了。
紧接着,镜墙后的阴影里,猛地窜出几道黑色的触手,尖端闪烁着寒光,直扑他的面门。
他下意识地举起溯镜,镜身的青光突然暴涨,像一面无形的盾,将黑色触手挡在半米外。
触手游走在青光边缘,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化作一缕缕灰雾消散。
姜玉华在躲避时踩空了,脚下是一块翻翘的铁皮,他整个人摔在碎玻璃上,手心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滴在溯镜上。
就在鲜血触到镜身的瞬间,溯镜突然发出刺眼的白光,白光中浮现出一段清晰的画面:
母亲站在一面巨大的古镜前,身边站着个穿灰色工装的男人,两人正争执着什么。
突然,古镜里冲出无数黑影,母亲把男人往身后一推,自己转身跳进了镜中,只留下一句“别来找我”的回音。
画面消失时,姜玉华感觉有人在拉他的手。
他睁眼一看,母亲的身影又出现在面前,她的脸很模糊,却能看清眼里的泪水。
“默儿,快走,这里危险!”
母亲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伸手想碰姜玉华的脸,指尖却穿过了他的额头。
“妈,我不走!”
姜玉华想抓住她,可母亲的身影越来越淡,渐渐融入周围的灰雾里。
这时,更多的黑色触手从镜墙后钻了出来,这次的触手更粗,尖端还带着细碎的镜渣,直冲向姜玉华的后背。
“快走!”
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一股力量从背后推了姜玉华一把,他踉跄着扑向身后的穿衣镜,此刻正散发着微光的出口。
背包里的溯镜青光闪烁,在他身后织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追来的触手。
姜玉华的身体穿过镜面的瞬间,耳边传来“哗啦”一声脆响。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修复室的地板上,穿衣镜完好无损,刚才的灰雾和触手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地上散落着几片镜子碎片,边缘还沾着淡灰色的雾气。
他撑着地板坐起来,手心的伤口还在流血,而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银色的伤疤。
不是划伤,像用银线画上去的,纹路和溯镜上的暗纹一模一样,轻轻一碰,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感。
背包里的溯镜还在发光,姜玉华把它拿出来,发现镜身的花纹比之前亮了些,而镜面里映出的,不再是他的脸,而是一片模糊的灰雾,雾中隐约能看见母亲的背影,正慢慢走向远方。
窗外的雾更浓了,姜玉华摸了摸手臂上的伤疤,又看了看溯镜里的母亲。
他知道,刚才不是梦。
镜界是真的,母亲就在那里,而他,必须再进去一次。
清晨的雾比昨晚更沉,姜玉华刚把修复室的门拉开一条缝,就撞见个穿警服的身影。
对方个子高挑,扎着利落的马尾,肩上的警徽在雾里闪着冷光,手里还攥着个笔记本。
“林默先生?”
记忆中,这个人就叫林默。
“我是雾城刑警队的苏晓,想向你了解点情况。
”
姜玉华愣了愣,记忆中原主从没和警察打过交道,更没提过自己的名字,对方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侧身让苏晓进门,修复室里还留着昨晚的痕迹:
桌上摊着母亲的照片,地上散落着几片穿衣镜碎片,背包里的溯镜被他藏在了抽屉最深处。
赵风心的目光扫过桌面,视线在照片上顿了顿,又落在姜玉华的手臂上。
“你手臂怎么了?”
姜玉华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把袖子往下拽了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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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昨天修古籍时不小心划到了。
”
“是吗?”
赵风心往前走了两步,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个旧笔记本,上面画着些奇怪的符号。
“我祖父以前也有过一道一模一样的伤疤,他说这叫‘映见者的印记’,是从镜界回来后才有的。
”
姜玉华屏气凝神。
映见者?镜界?这两个词他只在昨晚的经历里听过,眼前的女警怎么会知道?
赵风心翻开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画着的花纹:
“这是我祖父笔记里的‘镜纹’,和你手臂上的伤疤、还有青轩破碎菱花镜的裂纹,是不是一样?”
姜玉华凑过去一看,笔记本上的花纹歪歪扭扭,却和他手臂上的伤疤、溯镜上的暗纹如出一辙。
他终于明白,苏晓不是来查普通案子的,她知道镜界的秘密。
“你祖父……也是映见者?”
“是。
”
赵风心点头。
“他十年前调查钟表厂火灾案后,就突然失忆了,去年去世前,才断断续续记起这些,让我把笔记收好,说‘雾城的镜子里藏着危险,总有一天会有人需要它’。
”
钟表厂火灾案。
十年前。
姜玉华的心跳骤然加快,走到桌边,把母亲的照片推到苏晓面前:
“这是我母亲,十年前消失在钟表厂附近,照片上的人,还有这面古镜……”
赵风心拿起照片,眼神瞬间变了。
照片背景的废弃钟表厂、母亲手中古镜的花纹,和她祖父笔记里“门镜”的描述完全吻合。
她翻到照片背面,看到“子时,镜门开。
”那行朱砂字,指尖忍不住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