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叫苦:自己竟忙中出错,将这等私密的香囊送给了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看着那对又笨又倒霉的夫妻早就在晨雾中没了影,只得心存侥幸地安慰自己:“罢了罢了,香囊数量多,也看不出少了一两个,但愿……无碍吧。
”
而这一头,浑然不知的齐雪正摆弄着那精致的香囊,凑近了端详,才发现上面竟用彩线绣了一对惟妙惟肖的鸳鸯,在水中嬉戏,栩栩如生。
她深吸一口,只觉得一股不同于寻常药草的清雅馥郁香气沁入心脾,好闻得很。
“这钟家真是大方,香囊都做得这般用心。
”她笑着,顺手便将一个系在薛意腰间,“给你也戴一个,辟邪祈福。
”
另一个则挂在了自己腰间。
薛意微微低下头,鼻尖掠过一丝过于甜暖浓郁的香气,与他平日接触的草木清气或药香截然不同,心下觉得这香气似乎有些过于浓烈,但见齐雪欢喜,便也未作多虑,只当是富贵人家的用料讲究。
时辰尚早,齐雪挽着薛意的手臂在渐渐热闹的街道上踱步,嘟囔着:“好无聊啊,还要等那么久。
”
薛意侧头看她,提议道:“既还有时间,不如去看看我们在青松学堂旁买下的那处地皮?那旧宅下月便要拆了。
”
“好啊!”齐雪立刻来了兴致。
二人便慢悠悠朝着主街走去。
清晨人迹尚稀,无需躲避车马,倒真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悠然。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那处地界。
白墙黛瓦的宅院静静伫立,虽略显旧色,但飞檐翘角,庭前草木依稀可见昔日雅致。
齐雪想着房主竟舍得卖掉这般好的宅子,必是遭了天大的难处,心下为之抽痛,泛起同情。
“房主升迁,举家迁往皇都任职,这里便不要了。
”薛意平淡地陈述。
齐雪:“……白同情了。
”
薛意径自走到门边,熟练地从枯萎的雀舌黄杨木根底摸出钥匙:“要进去看看么?”
“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不太好吧?”齐雪有些犹豫。
“他们上月已搬空,剩下的便是不要了,我们既已买下,进去看看无妨。
”
听他这么说,齐雪才点头应允。
薛意打开铜锁,二人穿过小巧的庭院步入室内。
屋内果然空旷,只余下一些搬不走的笨重家具,但依稀能窥见旧主品味。
花梨木的格架镂空雕着岁寒叁友,窗棂是冰裂纹的样式,天光透入,在地上筛下细碎密影,纵然蒙尘,犹难掩其古朴风雅。
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随意立着的一面巨大的缂丝屏风,其上画面繁复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