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家的当年也打过仗,别说达官贵人,连个末等的将领也不能贸近。
你夫君若真有那等能力与地位,何苦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落脚?”
她这话说得无心,听在齐雪耳中,却仿佛在挖苦她是个连自己枕边人底细都摸不清的糊涂虫,脸上不免有些讪讪。
老板娘心肠不坏,还是如实告知了戒指大致的典当价格。
齐雪谢过,走出店铺,天色已向晚,赶去典当行怕是已然关门。
她握着那枚戒指,翡翠在暮色中依旧泛着晶莹润泽的光。
此刻,她心头虽疑云缭绕,却还不觉事态严重,只想:“等回去问问薛意便知。
他平日就热心,帮朱大夫瞧瞧玉石也是常情。
”
她甚至觉得,此番未能当成戒指,或许是老天爷要她留下这份念想。
夜里,薛意一身寒气与疲倦归家,猎获果然寥寥。
饭桌上,齐雪拿出那枚戒指,状似随意地问:“薛意,这戒指,当初可是你自己帮我挑的?”
薛意抬眼看她,眸色在烛灯下显得有些深:“怎么了?”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嘛?”她追问。
“嗯,”他垂下眼,避开她探究的凝视,“我看它摆在店中最显眼处,想着应是最好的,便买了。
”
齐雪深信不疑,便舒展了眉头,却又忍不住赞道:“原来如此。
不过你也真是见多识广,连玉石都这般懂行,我真真是……好生崇拜。
”
薛意扒了一口饭,咀嚼的动作更细更慢些,之后面不改色地续上早已备好的说辞:
“没什么。
之前四处漂泊谋生,曾在州府的玉石铺子里打过一阵下手,耳濡目染罢了。
”
齐雪不知为何,竟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不该盘问得细致,有些歉疚,笑嘻嘻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然而是夜,薛意却辗转难眠。
齐雪今日看似无心的询问,在他心头敲响警钟。
他搂着身旁呼吸均匀的妻子,暗下决心,日后行事,需得更谨慎、更收敛才好。
次日,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