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骂都由他自便吧。
自己干嘛总要给他谋点事做呢。
女儿膝下有黄金,现在却比不得柳放实实在在的白银好,若是自己攀亲戚叫他不高兴了,不就是服个软,低个头么?这一路,她早就习惯了。
她深深吞息,准备再讲软话。
柳放竟是呆了一会儿后,宛然露笑。
倒是齐雪讨好的颜色凝在面上,觉得他阴晴不定。
想那么多干什么?他给了台阶,自己就冠冕堂皇地上去呗。
回各自房中,齐雪蒙混过关,早把木梯上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她点油灯,从行囊里取出路上买来的民间剑侠小人书。
就着昏光细看,画工虽粗糙,情节却精彩。
画中女子负伤苦战、绝境求生几页看得她一时忘了呼吸。
尽管知晓这不过是画者编撰之事,齐雪依旧心向往之。
客栈独院寒水月影。
齐雪独自练剑,身影起落飘逸,她一遍遍重复连环画中女人的模样,总觉哪处不合,剑尖力道欠满。
“手腕再沉一分。
”
柳放的声音自廊下传来,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背倚着朱漆剥落的廊柱,双手抱臂。
齐雪停滞动作,她本就心急,恨自己无能,此时更闷声道:
“要你管。
”
“谁要管你。
”他走近,月华沾衣欲湿,“只是你这般练法,到天亮也练不出个所以然。
”
剑风飒飒,还扰民。
她瞪他一眼,却见他已至她跟前,手中一截乱折的枯枝。
“再来。
”
齐雪咬唇,举剑直刺。
这一次,柳放没有旁观,轻巧发力,枯枝抬点,恰好格住她的剑锋。
好离谱!她又气,又想知道柳放是如何做到的。
“你的心不稳,剑未到,腕力便送去掌中了。
”他淡然直言。
齐雪不服,复用此招,枯枝如影随形,不落一次地拦住银尖去路。
几个回合下来,她气息大乱,却连他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不练了!”她手心烧得很,泄气地垂剑。
柳放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