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萤这才脱力般松气,抬手探到后颈往下的衣裳里,又是冷汗直流。
她软软地靠进小七温暖厚实的毛发里。
小七鼻翼翕动,嗅到她怀中桃酥的甜香,激动地嘶哈起来。
夏萤看着它那馋样,无奈地笑笑,掏出终究没送出去的小盒子,打开,将里面六块小巧的桃酥饼干掰碎在手心,喂给了迫不及待的小七。
薛意进入躬行阁后,墨香萦涵润气,与沉寂一道扑来。
他行至西侧三排书架,视线扫过,最终定格在一套极不起眼的《闺阁容仪》上。
他将其抽出,指腹抚过书页,感受着微妙的厚薄之别。
随后,他取出一枚细甚若无的金针,在几处页脚轻轻钻入,手法精准地剥离出一层薄如蝉翼的特制弱形纸。
如此,数册中纸张依次取出,以特定顺序迭放,原本看似教习女子礼仪妆饰的文字下,便显露出另一套笔墨。
慕容冰向民间派遣风闻秘使,东一处西一片,分散誊录抄送《县府舆情录》。
其上记载,正是慕容焕如今代为监国,推行新政所选的关键试点处。
文田县、白马县、满瑜县、斑箫县……民生赋税、政务更迭,乃至地方豪强风吹草动,尽数隐于这些女子礼教枯文之下。
薛意凝神,还需当心处理。
脑中铭刻大概后,他将薄纸扔炉烧毁。
闺阁读物再次回到无人问津的架上。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准再跟着我!”齐雪气得唇角微微抽搐,脸颊似被怒火蒸腾的云霞。
柳放低眉下眼地赖着她:“求你了,我不看你,只是过去用树枝衣物搭个帘子,遮一遮也好啊。
”
她简直抓狂:“荒郊野外哪来的人啊?在客栈时,我去净房、或是冲澡,你都要守在门外,旁人以为我和变态蛇鼠一窝,我忍了!怎么到了外边,你更不放过我?”
“我还不是怕你做傻事,想着寻死?”柳放冲口而出,被她呛得一双桃花眸都矜不住半分笑意。
幼稚鬼柳放,怎么那么固执?听着他不假思索的真心,她又泄了气。
“我不是说了,我才不信那个时南的鬼话么?”
“你分明就是信了,”他颇有怨屈地,“至少,也是有所动摇的。
”
齐雪反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