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更衣室(2/3)
无敌,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找到代餐。
。
我哭死,但凡y你稍微勤劳一点更新,粉丝都要翻好几倍。
元时愿的音色很独特,声线纯净却富有穿透力,天生自带混音声卡效果。
他发完视频就下线。
账号更像他的日记本,专门记录他的灵感。
元时愿摘掉耳机时,薄烬恰好回宿舍了。
元时愿吸吸鼻子:“你抽烟了?”
“很明显?”薄烬见元时愿仰头嗅嗅嗅的,解释,“我就偶尔抽一下。
”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格外躁动,他将这归于他的狂躁症。
狂躁症容易带来情绪不稳定,烟更像他的药。
薄烬:“我去刷个牙。
”
“没必要。
”元时愿无所谓道,“我又不跟你亲嘴。
”
“……”
薄烬还是刷了个牙。
从卫生间出来,薄烬拉着把椅子,在元时愿困惑的视线中,坐在元时愿对面。
“你说你和苏落沉只是起了争执,你说谎。
”他认真道,“我们是室友,应该对彼此坦诚相待。
”
元时愿懵了。
现在当室友的门槛这么高了?还要坦诚相待?
“你很确定苏落沉不会找你麻烦,说明你们关系曾经很好,至少是不错的程度。
”薄烬猜测,“但他做了某些对不起你的事,你手中有他的把柄。
”
元时愿:“厉害啊。
”
猜得八九不离十。
“我和他们以前关系确实挺好,平时会一起练舞之类的,一起出去玩儿。
”元时愿爽快承认。
薄烬敏锐捕捉到关键字,“我们”。
西米娱乐那四位太子爷,应该都与元时愿有过一段友情。
他完全不意外。
元时愿性格好,长得好,身上有一股天生的亲和力,吸引人靠近。
没人不喜欢与这样的人交朋友。
“西米娱乐那边的练习生分等级,我是最低级的,和他们玩久了,我才知道他们没把我当朋友。
”元时愿顿了顿,又说,“之后我又经常在我宿舍里遇到……一些奇怪的事。
”
“奇怪的事?”
“那段时间我东西总是被偷。
”
先是擦脸擦身的毛巾,随后是衣物。
元时愿说到这里,眉宇极轻地拧了拧,像忍着恶心,继续往下说,“有一天我提早下课回宿舍,看到我的床上坐着一个Alpha。
我不认识他,但从他的衣服颜色可以看出他是和我一样的低级练习生……”
薄烬看元时愿那难以言喻的表情,就能猜到这个人在做什么。
可他从来没见过元时愿这样的表情,反感、震惊、匪夷所思,又夹杂许些茫然,像一只正在伸懒腰,却猝不及防被人摸了肚皮的猫。
也许这是Alpha特有的劣根性,薄烬试图看到更可爱的表情。
他问:“他在做什么?”
元时愿:“他坐在我宿舍床上,用力攻击我的袜子,我袜子都被磨出洞了!他没注意到我进来了,之后把脸埋进我的内裤里……”
“真是恶心的A同,下流、龌龊,大变态!”
见薄烬表情不对,元时愿问,“怎么了?”
薄烬下意识看向元时愿的脚,柔软白袜向下堆得层层叠叠,包裹纤细骨感的脚踝,再往上是骨肉匀停的双腿。
元时愿的腿很好看。
“没怎么。
”薄烬偏开目光,“有点太详细了。
”
“啊,抱歉。
”元时愿忘了薄烬是恐同直男,一定对这些内容很反感,“那我不说了。
”
“不用,继续说。
”薄烬调整了下坐姿,“可以说得再详细些。
”
“我们是室友,不该有所隐瞒。
”
元时愿这才继续往下说:“他看到我挺害怕的,估计怕我把这件事抖出去。
后面他和我坦白,是苏落沉让他这么做的。
”
薄烬若有所思。
苏落沉让其他Alpha到元时愿床上……?再结合苏落沉今天疯疯癫癫的表现,他倒也不觉得意外。
只是,薄烬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点微妙的感觉一闪而过,却令他无法捕捉。
那天画面实在太过震撼,给直男造成极其浓重的心理阴影。
元时愿抖了抖鸡皮疙瘩:“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头皮发麻,这个Alpha跟疯了一样,跪在我脚边说对不起,又精分一样说我床上很软很香,都是我的味道……”
“疯了吧他。
”
薄烬也有被Alpha骚扰的经历,他一定懂。
元时愿说,“你是过来人,一定能理解我。
”
薄烬确实是过来人。
他也在元时愿的床上躺过,的确很香很软,都是元时愿身上的味道。
这也让他极度不理解,明明床铺与洗浴用品都是统一的。
“能理解。
”薄烬说。
果然,这种事还得和纯种直男说。
元时愿像找到知音,勾着薄烬的脖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懂我。
”
最初,元时愿与越潇等人的关系确实融洽。
陈彦把他安排进高级练习生宿舍时,他们初次见他时虽有怔愣,似是意外他怎么能住这里,但也没有多问。
最先和他熟悉起来的、最黏他的人是南流景,也正是借着南流景,他才和其他几人渐渐熟稔起来。
不知从哪天开始,南流景莫名其妙开始躲他,见面时目光闪烁回避。
一开始他并未在意,直到怪事接连发生。
他的衣物频繁丢失,晾在阳台的衣物莫名其妙粘上陌生的信息素……
那段时间元时愿课业繁重,没有精力处理这些事,也很少回公司宿舍。
某天他提前回了公司,正好撞见宿舍里的那一幕,这是他第一次将人抓了个现行。
Alpha声泪俱下地表明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是头脑发热,又声称这些事都是苏落沉指使的,还咬牙切齿地骂苏落沉和他那几个发小没一个好东西。
元时愿并未轻信,他拿着苏落沉的房卡,径直走进房间。
透过窗帘半掩的阳台玻璃门,他看见两个高挑的身影。
南流景和苏落沉聊得入迷,甚至没察觉房间多了个人。
元时愿刚走近,就听见苏落沉问:“你喜欢元时愿啊。
”
隔着半掩的窗帘与玻璃门,元时愿看到南流景脖颈涨得通红,神情极度难以言喻。
“我?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他。
”
苏落沉带着诡异的轻笑:“巧了,我也不喜欢他。
”
片刻后,他又一字一顿补充,“很——不——喜——欢。
”
“……”
结合此前种种,元时愿瞬间了然,没有继续上前追问。
恰逢期末考,他以备考为由向陈彦请了长假,与公司彻底断了联系。
面对南流景的消息轰炸,他也很干脆地将其设置成免打扰,随后退出工作微信,切换到个人账号。
元时愿这人就是这样,把对方当朋友时,他能包容朋友的万般缺点。
一旦发现对方虚情假意,便会立刻后撤。
一旦他不在意,对方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何况南流景他们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比同事稍微亲近一点的普通朋友。
他从不缺朋友,更不缺想和他交友的人。
只要他愿意,他身后随时会站满无数的追随者。
元时愿很少会对人提及过往,但架不住薄烬执意追问。
出乎意料的是,经过今晚,他竟隐隐觉得二人关系悄然拉近了不少。
待元时愿分享完自己的被骚扰经历,他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他将话题转向薄烬:“该轮到你了吧?”
“你也得告诉我你的秘密。
好哥们之间不能隐瞒,这是你说的。
”
宿舍陷入诡异寂静。
片刻后,薄静缓缓出声:“我父母不喜欢我,因为我是家族的残次品。
”
元时愿呆若木鸡。
不是哥们,他只想听恐同直男被骚扰的八卦,不想听家长里短童年阴影伤痛往事豪门秘辛啊!
但薄烬已经开了这个口:“我们家族有遗传性基因缺陷,信息素不稳定具有攻击性,很容易让人陷入狂躁状态,会对周围的人和事物造成破坏。
在我这一代,基因缺陷尤其明显,我在国外治了很多年都没有好转。
”
“后来我母亲怀孕了,他们决定放弃我。
”
“可惜等不到那天,家里发生火灾,活下来的人只有我。
”
被父母当作弃子,在火灾死里逃生,信息素又恰好是硝烟味……
任何言语都太过无力,元时愿选择用身体安慰。
他迎面将薄烬抱在怀里:“来,兄弟抱一个。
”
薄烬松了一口气。
如果元时愿说什么煽情的话,他可能反而会不自在,不知该如何应答,没人教过他该如何回应温情。
只是一个拥抱,足够胜过千言万语。
薄烬陷入另一种慌乱。
因信息素狂躁症,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生活,他的医生、佣人都害怕他的信息素攻击。
他没有朋友,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当下的拥抱时刻。
元时愿的手臂穿过他的腰身,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
温柔轻缓的力道,与元时愿这个人一样柔软。
薄烬迟疑两三秒,伸臂回抱了过去。
信息素像在燃烧,失控分泌。
他浑身僵硬着,又怔怔地想。
好细的腰。
持续许久的饥饿感瞬间被扫空,元时愿莫名涌起一股满足感,仿佛身体被薄烬炽热的信息素填满。
热热的烫烫的,舒适到了极点。
“我没办法帮你治病,但在我面前,你可以随便释放你的信息素。
反正我不讨厌你的信息素,也不会因为你的信息素有不舒服的反应。
”元时愿说,“而且,我很喜欢闻你的信息素。
”
薄烬一愣,神情迅速变得不自然。
他偏转过头,耳廓开始烧红。
元时愿说什么?
元时愿说喜欢他的信息素……
怎么会呢?他信息素这么难闻。
寻常人也许会觉得呛鼻,元时愿却很喜欢。
薄烬的信息素像煨在炉子里的炭火,温暖带着点烟味。
小时候,元时愿一家回老家过年,他总是会和弟弟在灶台前,一边取暖一边烧火。
土灶膛里的火星噼啪炸开,他挥着小蒲扇吭哧吭哧地扇风,忙得小脸红扑扑,满头大汗。
这时姥姥就会夸他力气真大,笑眯眯地把刚煮好的甜豆浆搁在旁边的小桌板上。
温暖的、混着草木灰的味道,竟与身边的信息素奇妙重合。
元时愿整个人暖洋洋的,像泡在热水澡中般,因过度舒适,睫毛跟着翘了翘。
“再放点信息素呗!”他闻爽了,“别压抑自己。
”
薄烬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对Alpha意味着什么?”
催促Alpha释放信息素,又夸赞Alpha的信息素好闻……这种行为,跟催薄烬脱裤子,又夸他橘瓣有什么区别?
“意味着闻了信息素。
”元时愿莫名其妙,“你怎么这么小气?我闻你腺体放出来的信息素,又没闻你下面。
”
“你想闻我的,我也能给你闻啊,哪里的都行。
”反正都没味道。
“……”
“你有的我都有,你怕什么。
”
“…………”
“我不是那种随便的Alpha。
”薄烬切齿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虽然有信息素狂躁症,但不代表他会随意让别人闻他的信息素,毕竟这种行为代表着性暗示,过于轻佻。
更别提对方还是个同性,说喜欢他信息素的同性。
“朋友啊。
”元时愿尾椎骨连带后颈那一块都是酥麻的,他哼哼催促,“好兄弟,真的,你再放点。
”
“你信息素太好闻了。
”
元时愿总觉得现在信息素有些过浓,好像吃不下了,可又贪心地渴望更多。
薄烬忍无可忍:“你别说了!”
元时愿怎么能随便夸别人信息素好闻?元时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薄烬情绪汹涌,耳根已然赤红,目光幽幽落在粉发Alpha身上。
真是个轻浮的Alpha。
也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这种话。
薄烬心情复杂,冷着脸加大信息素浓度。
他眼睁睁地看着依偎在他怀里元时愿,皮肤浮起一层艳丽薄红,连眼尾都湿了。
他看得有些痴。
第一次有人说他信息素好闻,也是第一次有人不排斥他的信息素。
不会因为他的信息素,露出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仿佛他是一个正常人。
等薄烬反应过来,元时愿已经睡着了,手指却仍小幅度曲着,又颤颤地舒展开。
眼尾布满泪水,睫毛湿洇洇的。
搞什么……
说他的信息素好闻,闻完连句招呼都不打,直接睡了。
把他用完就丢,翻脸不认人。
薄烬脸色阴沉,将元时愿轻轻放回床褥。
也正是这时,薄烬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他到底在做什么?元时愿让他放信息素,他就放?他为什么要听元时愿的话?
元时愿真以为他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吗?说几句好听话,撒个娇,他就摇着尾巴当乖狗狗了?
薄烬极其反感当下的社会风气,Alpha为什么就要无条件无底线地包容Omega?Alpha没有人权吗?
他发过誓,绝对不会对Omega做小伏低,更不会像狗一样,乖乖听Omega的话。
他好像违背了誓言,而且他们之间是否有些过于亲近?都抱一起互闻信息素了……
这跟互磨双节棍有什么区别?
很快,薄烬将自己说服了。
他们不是A同,只是好兄弟之间交换秘密,互诉衷肠。
情到浓处,一时情难自禁,互相舔舐伤口,所以才抱在了一起。
至于发过的誓,也不算违背誓言。
薄烬只说过不会给Omega当牛做马,可元时愿是Alpha啊。
Alpha不算。
-
S级Alpha的信息素果然大补。
新的一天,元时愿精神抖擞,他面色红润地推开办公室大门,与其他队友集合。
“今天气色这么好。
”庄河说,“昨天睡得很好?”
元时愿点了点头。
其他S级Alpha却莫名失眠。
躁动,不安,心跳加快。
他们隐隐感到有什么在失去控制,他们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好在S级Alpha身体素质非同寻常,一夜不睡并非大事。
“我给你们接了个小众首饰品牌的代言,主要面向年轻群体,你们应该知道‘UN’这个牌子。
原本今天下午就要拍广告和海报。
”庄河说,“但他们那边的摄像设备突然出问题了。
”
“还有一些通告,你们可以一起看看。
如果有想法,可以随时跟我沟通。
”
庄河接通告在精不在多,烂通告哪怕钱给得很多,他也不会接。
他十分爱惜Scepter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