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3)
这种事,一旦越过那条线,很难不食髓知味。
骊珠一直觉得自己容易满足。
此刻才突然后知后觉,好像并非她容易满足,只是从前还来不及生出渴欲,就被他无节制地填满。
——除了他死后的那两年。
两年的漫漫长夜,没有任何欢愉,只剩下浓重的思念和恨。
想到这里,骊珠的眸光在夜色中漾动。
她怎么会是菩萨呢?
哪有菩萨会在临死前和仇敌玉石俱焚,只管自己发泄恨意,全不顾身后的是是非非。
她也不想做什么菩萨。
菩萨不能言语,不能入世,只能在香火缭绕里静观人间,等凡人来供奉。
她不要他来供奉。
她是和他并肩同行的妻子。
“……你真睡着了吗?”骊珠小声问,食指戳了戳他的脸。
呼吸匀称,眼睫毫无颤动。
平日侵略性极强的双眼阖上,那张英俊得毋庸置疑的面庞,此刻看上去毫无防备。
古怪而危险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长。
裴照野能趁她喝多了,对她胡作非为,她为什么不可以?
难道只允许他做坏事?
而且,是他做错事了需要被惩戒,她为什么要惩罚自己忍耐?
想要什么,自己去拿就好了,岂能回回都等人双手奉上?
心砰砰跳得极快。
视线落在自然闭合的薄唇上,骊珠恶向胆边生,深吸一口气,凑上去含住了他的唇瓣。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骨节分明的手指蓦然微动。
骊珠却突然僵住了。
他竟然没回应!
哦,他睡着了,自然是没法回应的。
可他没回应,她要怎么继续亲下去?
虽然已经成过三次婚,但骊珠细想起来,自己竟没有一次主动的经验。
骊珠回忆着裴照野平时的做法,轻舔慢吮,撬开齿关。
小巧的舌尖缠住他,一圈一圈打转。
垂在被褥间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攥紧。
亲着亲着,骊珠发现自己的手好像有些闲,于是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胸膛和腰上游移。
她以前不太明白为什么亲吻时,手一定要到处乱摸。
现在好像明白一点。
唇齿发出些许交缠的水声,骊珠阖目,耳尖绯红,时不时眯起眼看他有没有醒来的迹象。
还好,他睡得很沉。
骊珠很得意。
这都没醒,就算她再做更过分的事,他也不会知道吧?
下一刻,手臂突然擦过什么。
……不是都睡着了吗?
嘴不会动,别的好像还清醒着。
骊珠迟疑了一会儿,五指试探地合围,用虎口丈量。
她猛地松开。
算了,算了。
她一个人……好像还是太困难了点。
骊珠抬起头,看向他高挺的鼻梁和浓长眼睫,睡颜平静,一无所知的样子。
一种陌生而隐秘的快感,盖过了生理上的欲念。
“现在扯平啦。
”
她展开他的手臂,眷恋地枕在他的臂弯里,阖上眼,片刻便呼吸绵长。
少顷,身侧的男人睁开眼,偏头看去。
和她浅尝辄止的情欲相比,那双眼里没有丝毫文明开化,只有纯粹的雄□□望,原始而野蛮。
扯平?
他转过头,平躺着想:
扯个鸟蛋。
等她这几日莫名其妙的气过了,他一晚上就把缺的这几日都艹回来。
骊珠陷入黑甜的睡梦中,一无所知。
-
三日倏忽而过,很快到了入郡学的日子。
一大早,骊珠发现雁山脚下枯了一冬的草有了些许绿意,天气开始转暖了。
“……雪一化,就可以准备春耕了,雁山附近好好找找,应该能开些荒田,种粮不够,添些新鲜蔬菜也不错……”
骊珠一边吃朝食,一边同郑竹清聊着。
如今营中物资发放、粮秣调配、战马牧苑之类的事务,已经彻底由郑竹清接手。
她从前是官夫人,管着一大家子有条不紊,骊珠知道,只要给她时间,她肯定也能管得好军中后勤。
郑竹清记下骊珠的话,刚要说什么,忽见身后营帐内跑出来个月白色的身影。
“姐!好不好看!”
原来是丹朱换上了郡学送来的士子服。
郡学学子不分男女,衣着需得整齐划一,女学子也要如男学子一般束发戴冠,男女都不可涂脂抹粉。
“好看,”郑竹清笑道,“瞧着真有几分读书人的模样,但愿你这个书真能读进去,别像小时候一样,总拿弹弓去打先生。
”
骊珠瞪大眼:“丹朱!郡学里的先生都是大才,可千万不能打啊!”
丹朱:“知道知道,只要他们不给我讲什么女戒女训,我肯定不打人。
”
“……”
骊珠真替郡学里的先生捏一把汗。
“放心吧,进了郡学,我会管着他们。
”
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