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没受惊是受教了(3/3)
我不喜欢的东西,必不会用,也不想看。
”
唐时镜知道,叶阳大人这是动了将他免职或调离的心思。
夏津虽小,却也是五脏俱全的麻雀,自有它运行的规则,在这块辖地上,知县就是说一不二的皇帝。
他几乎没有犹豫,单膝下跪,抱拳道:“卑职胆大妄为,今后不敢了,大人宽恕一次。
”
叶阳辞未必相信他是真心认错,但见识到了他的干脆利索与识时务,觉得还值得给一次机会,以观后效。
于是正色道:“本官可以宽恕你,但仅仅是这一次。
还有,本官的宽容有限度,说恕你一次,那么这一次就毫无芥蒂。
如有下一次则毫不留情,你自己考虑清楚了。
”
唐时镜深吸口气,拔出那把雁翎刀,往自己左上臂狠划了一道,顿时血染衣袖。
他面不改色地说:“卑职自罚一刀,以此为诫。
大人不必信我,继续用我就行。
”
叶阳辞注视他片刻,从袖内抽出一条干净棉帕递过去:“扎上。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
唐时镜接过棉帕,三下五除二包扎好胳膊,起身道:“卑职命人收拾好车队,启程回夏津。
”
“等等,”叶阳辞吩咐,“把本官的银子捡回来,一粒都不能少。
”
唐时镜点头,跳下马车招呼手下在土路和草丛间捡银子。
叶阳辞弹出了十七粒碎银,最后收回沾血碎银二十二粒。
他问多出的五粒是谁的,现场没人吭声。
待他回到车厢,方越对唐时镜耳语:“是我的钱。
方才怕这些弓兵眼皮子浅偷偷藏几粒起来,又惹知县大人不高兴,我便将身上的碎银全掏出来了。
多了总比少了好,对吧,头儿?”
“干得不错,回头分钱时补给你。
”唐时镜说。
他拍了拍马鞍左侧头颅,欣慰自语:“一百五十两。
”又拍了拍右侧头颅,“二百两。
”那血糊糊的马贼头颅,在他手掌下跟个熟透的瓜似的。
叶阳辞从半截车帘内斜眼瞧他——这个唐时镜,还真是正里透邪,邪得发正的一把双刃剑。
也不知他在夏津任职之前,是什么来路,将来又会走向何方。
重新捆好货物,马车再次启程时,叶阳辞的心情好转不少,看着满是洞眼的车厢壁也没那么肉疼了。
他准备回到夏津后,先通知所有乡长、里长,摸排每一户的家底情况,根据各户人口和田地,整理出所缺少的农具、种籽数量,再按需发放。
另外,还要制作沙盘,规划整个县城急需修缮与新建的部分,估算造价,将这两万两银花在刀刃上。
目前看来,启动资金的燃眉之急暂时解决了,最大的困难就落在了人口上。
劳动力实在太少了啊!青壮男子少,育龄妇女更少,他在大街小巷巡视时,都没听见过几次婴啼……
下车时,唐时镜见他神思不属,问:“大人有心事?可以吩咐卑职。
”
叶阳辞抬脸,上下打量这位青壮,遗憾地叹口气:“你说,像你这样的大好儿郎怎么就不能怀孕生子呢?真是天道不公。
”
唐时镜:“……”
唐时镜:“卑职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