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这是一个死循环(2/3)
养鱼了!这话简直大逆不道,合该凌迟!”
叶阳辞也连忙跪地,温声道:“陛下息怒。
”
东方凌既然将当年隐瞒之事都说出口,反倒没了顾忌,继续道:“臣也认为卢敬星信口雌黄,不愿将此等悖逆之言拿来玷污天听,故而没有上报。
”
延徽帝气得把猫都摔了,雪狮子尖叫一声,蹿出殿去。
他指着跪在面前的两个重臣:“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也认定盗银案是朕设下的局,是朕把卢敬星养肥十年后再宰杀,好将国税转移进内帑,是不是?你们想着为尊者讳,于是案子就此了结,还觉得替朕隐瞒了丑事,有功于朕,是不是?!”
他此刻不仅愤怒,而且委屈——他是天子!至高无上的帝王!竟然替真凶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还蒙在鼓里一年多,简直岂有此理!
叶阳辞在此刻开口,为东方凌分摊了天子怒火:“此事陛下没做,是德行昭彰;陛下若是做了,是责任在肩,不得不顾全大局。
而我们身为臣子,无论陛下做没做,都必须维护圣誉,实际上并无分别。
”
延徽帝被他左手德行、右手大局这么一托,气消了些,但仍恨恨然:“卢敬星拿来挫骨扬灰也不解恨!你们也是糊涂,一个‘天’字,就一定是‘天子’吗?就不能是‘天官’——”
他倏然收了声。
户部尚书是地官。
而天官,是吏部尚书的代称。
本朝吏部尚书,兼麟阁丞相,唯有一人——容九淋。
这可是你自己说出口的,叶阳辞暗道,君心见疑,由疑心生怨恨,比其他任何人出言指控,都更加有效。
延徽帝一把抓起桌上茶杯,砸在地面,脆响中瓷片四分五裂:“叶阳辞,你尽管用手段,撬开那几个黑衣杀手的嘴,看究竟是不是容九淋的人!倘若真是,卢敬星手上必然留有对他不利的证据,他是怕卢临兆把那证据像廷圭墨一样流出来,才要杀人灭口。
”
叶阳辞伏地:“臣必竭尽全力。
之前隐瞒卢敬星遗言,还求陛下宽恕。
”
延徽帝余怒未消:“虽然你们糊涂,但念在一心维护圣誉的份上……罚俸一年,下次不准再犯!将来有什么涉及朕的私密事,及时来禀报。
”
“是!”两人同声道。
出了殿,东方凌用袖口揩了揩额汗,叹道:“叶阳大人,你这是吓死人不偿命啊。
”
叶阳辞微嘲:“头上一滴冷汗也没有,不用假装擦拭了。
大司宪是何等胆略的人物,敢在御前犯颜直谏,难道还怕这点小场面?”
东方凌这才露出个转瞬即逝的戏谑笑容:“一进殿见到你,又见皇上劈头盖脸来问,我就知道你挖了个坑,但那时还不知你想埋的是谁。
”
“如今知道了?”
“你真是太大胆了!为此不惜触怒龙颜,就不怕将自己也折进去?”
叶阳辞哂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多谢大司宪助力。
”
东方凌侧目而视,摇头:“前任户部尚书栽在你手里,现任吏部尚书即将栽在你手里。
今后其他尚书们恐怕一见到你这副脸色,就要开始惴惴不安了——你这后生仔啊,是想当‘尚书杀手’吗?”
叶阳辞谦逊地拱手:“不敢。
下官秉公办事,对尚书们而言,则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
东方凌嗤地一声轻笑:“那好,你继续给这朝堂刮骨拔毒,我就继续瞧好戏。
”他一甩丧服大袖,迤迤然走了。
叶阳辞转身回到了天牢,对负责行刑的奉宸卫千户许六指说道:“严刑拷打若不管用,便将他们的画影图形贴满全城,悬赏知情者。
我就不信了,这些人难道就整天龟缩在屋内,从没在京城露过面?”
这一招果然管用,画影图形很快被人指认出来,暗中来告密领赏,说是容相府上养的护院。
容九淋自然也看见了悬赏。
派出去的人彻夜不归,他心知不妙,还自我安慰也许撞上了那夜潜入府内的贼人,点子扎手,以至于折损人员。
再等等,也许剩下的就回来了。
怎料第二日午后便在集市的告示栏上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管事来报时,他当即下令清除这些人在容府的所有文契、记录,另换一批护院,回头无论谁查问起来,都是矢口否认。
没有确凿证据,仅仅是口头指认,就算闹到有司也是被当作诬告处理。
他贵为阁相,谁能奈他何?
没想到,召他前去质问的并非有司,而是延徽帝本人。
傍晚时分,容九淋前脚进宫,叶阳辞与宁却尘后脚就带着奉宸卫大批人马,包围了容府,说接到举告,来核查嫌疑人的身份。
管事赶着将那些护院的存在痕迹消抹干净了,也不怕他们核查。
况且自家相爷什么身份,就算奉宸卫来查,也是走过场罢了,不必太过担心。
奉宸卫查来查去,并未查到嫌疑人出身容府,且受容相指使的铁证。
却是在后园一座牖窗封闭的三层小阁楼里,翻找出了不少木雕泥塑的煞神、满满几盒闹香、悬挂的七星灯,以及戴脑箍、套枷锁、穿钉子的草人。
其中一个真人等身的草人,身穿黄衣,右边胳膊上还挖空了一块,额上贴的黄符上的年庚八字,俨然与天子同。
管事吓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