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叶阳咱俩走着瞧(2/3)
并非稀里糊涂得过且过,反而是精明得要死:
一来,京城守不守得住,是延徽帝最该发愁之事,顶多再累上兵部与京军各营、亲军各卫,累不着他们。
二来,秦深也没打出造反旗号,对外一直宣称的是护送父王棺椁回京,与夷敌入侵、京城沦陷的情况又大不相同。
所以没有了“爱国”的道德负担,就剩个“忠君”的链条,未必能束缚住他们。
就算秦深对帝位有所图,那也是秦氏一族的内战。
延徽帝日已西斜,成年皇子们薨逝的薨逝、谋逆的谋逆,剩下两个总角小皇子,身子骨还孱弱。
今年这些新入宫的选侍们,也没听说哪个传出喜讯。
搞不好不用秦深造反,过几年枝叶凋零的老秦家也就剩他这根独苗了。
三来,自古新帝登基,有杀旧皇室的,有杀将领的,还没见过谁不分青红皂白,把满朝文官杀得一干二净。
毕竟天子治国,少不了士大夫阶层,杀尽了文官,使天下士林人人自危,谁来层层传达他的政令,谁来维持整个国家体系运转?无论谁输谁赢,只要在胜局将定时,他们不冥顽抵抗,大概率死不了,甚至连官职都不会丢。
故而京城内气氛紧张归紧张,却也没到北壁大兵压境时,那般国破家亡般的恐慌的地步。
“我看你最近心情不错。
”萧府的庭院小径中,萧珩拦住了叶阳辞的去路。
叶阳辞淡然反问:“有吗?”
“满心盼着夫妻团聚了是吧?搞不好还能弄个正宫娘娘当当。
”萧珩语带讥诮。
叶阳辞撩起眼皮看他:“你想当啊,想当给你当啊。
母仪天下不好吗,做什么奶孩子的摄政王呢?”
萧珩气得牙根痒。
他咬了咬后槽牙,扯出一抹哂笑:“最终谁能上位,还两说呢。
叶阳辞,咱俩走着瞧。
”
他转身便入宫,对一脸疲惫的延徽帝禀道:“陛下,近来朝上多有流言,臣听了觉得有些不妥,说出来徒增陛下烦闷,但又不得不说。
”
延徽帝抱着猫,斜倚在廊下藤椅中看雨,有些不耐烦地道:“你特地进宫面圣,不就是要说给朕听的吗?说吧。
”
萧珩说:“朝臣们私下议论,说叛军兵临城下,局势难料,想联合起来上奏陛下,请立储君,以安臣民之心。
”
延徽帝纵然早有预料,这下仍是被气到,一拍藤椅扶手:“朕还没死呢,他们就急着要向新君表忠心了!他们想立谁为太子,啊?十皇子?十一皇子?还是兵临京畿、虎视眈眈的逆贼秦深?”
雪狮子吃疼地“嗷呜”一声,从他怀中跳下藤椅,逃走了。
延徽帝向前倾身,迫视萧珩:“你心目中的太子人选又是谁,小十一吗?”
萧珩面不改色,答:“臣见陛下春秋鼎盛,想来比臣活得还长久,将来见不到之事,臣又何必费心去琢磨呢?”
这个回答无懈可击,延徽帝也不禁缓了缓眼神,颔首道:“你是个明白人。
其他糊涂官呢,想拥立谁?”
“说实话,臣瞧他们也没什么私心,只是按长幼伦序觉得该是十皇子。
”萧珩说。
“没私心?”延徽帝微微冷笑,“没私心怎么就急在这一时,要劝朕立储呢?十皇子生母出身卑微,一个浣衣婢之子,哪里当得了我大岳朝的太子!”
萧珩蹙眉沉吟:“叶阳也说过类似的话……看来还是他更能领会圣意。
”
延徽帝扬眉:“哦?叶阳尚书也评点过诸位皇子吗?那么他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