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这门不开也得开(2/3)
为君。
”
秦深凛然道:“好,既是为君,那我一问姑母:延徽帝逐利乱政,以至边备松弛,北壁入侵险些覆灭大岳江山,若非各地将士与我渊岳军全力御敌,国将不存!而他一旦得以喘息,便只想兔死狗烹,将我与渊岳军置于死地——视臣如雠,这是为君之道吗?!”
秦折阅明知他所言非虚,仍勉强应道:“皇上召渊岳军班师回京,并非想置你于死地,反而是要嘉奖你的战功,可你一再不奉君命,步步走岔,方才有今日之乱。
”
秦深冷笑:“嘉奖我?我自认为战功比不得我父王,昔年父王南征北战,打下这座大岳江山,何等开疆辟土的功绩。
可他与姑母您的功劳最终都算在了谁的头上?姑母心里比谁都清楚。
开国三雄,论功劳轮不到延徽帝上位,论长幼,还是轮不到他上位。
二问姑母——得国不正,这是为君之道吗?!
当年论功劳,的确轮不到秦檩。
论长幼……若这话是问朝臣,他们定然会答延徽帝长于鲁王,自然是正序,长公主身为女子,不得算在齿序之内。
可秦折阅扪心自问,她能这样回答吗?她甘心俯首于这天下男子所订立的伦理规则之下吗?
秦折阅咬了咬牙,驳斥道:“论长幼,论功劳,的确秦檩并不在最前列,但匡扶他登基,是我与秦榴当年的共同意愿。
我与你父王无异议,他也当了三十年皇帝,事成定局,哪里轮得到你这小辈置喙?!”
“好个无异议!我父王当年若是知道,自己在建国五年的最后一场战役中,将死于亲兄长送来的剧毒贡茶,死于从背后己方阵营射来的一支冷箭——我那个进善黜恶的父王,还会心甘情愿地扶他上位吗?”
这一声问所透露出的,秦大帅牺牲背后的真相,如平地绽春雷,不仅炸得秦折阅心神俱震,也炸得周围所有将士头昏目眩,不敢置信。
将士哗然声中,秦折阅厉声追问:“你说什么?你说你父王——”
秦深沉痛悲愤地接口:“我父王并非死于战场金创之伤,而是死于汞毒!
“此行北征,我不仅在刀牙寻到了父王的遗骨,还俘虏了身为当事人的北壁安车骨部首领安车骨速骆,以及渤海的大戚掠勃堇。
“安车骨证言,他于胜仗后带走了我父王的私人物品,因食用其中一盒御赐贡茶而身中汞毒,与我说话时齿关犹黑。
而大戚掠因暗中钦佩我父王为人,将他的遗骨保存在高塔上多年,故而未被追踪而来的奉宸卫搜走。
“两人的证词相互印证,并未有假,而我父王那副重见天日的遗骨,更是凿凿铁证!”
秦深不顾墙头城下一片嘈杂话声,下马走到辎重大车运载的那口巨大棺柩前,沉声道:“身为人子,本不该使父亲遗骨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但不如此,无法尽洗昔年冤屈,为父王正名雪仇。
父王若不同意,还请降下预兆,阻止孩儿。
”
他将手按在漆黑的棺盖上,等待良久,直至墙头城下所有目光汇聚于棺材之上,直至场中万籁俱寂、呼吸可闻,方才说道:“父王英灵默许,那孩儿就斗胆开棺了!”
白色绸花一抽而解,滑落于地,秦深单手掀开沉重的棺盖,赫然显出一具陈年遗骨。
那副骨殖的长宽异于常人,想来生前亦是体型魁梧,甚至比秦深还要更高大,除了天赋异禀的鲁王秦榴,国内三十年来别无他人。
更令人瞩目的是,那骨骸通体发黑,衬着棺底白布,格外显眼。
这下就连羽林卫与金吾卫也开始窃窃私语:“是秦大帅的遗骨!”
“遗骨发黑,果然是中了汞毒的症状,难道真是因为御赐的贡茶?”
“秦少帅眼下已经大兵压城,以父亲遗骨撒个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