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与情绪。

     她却能想象当年的江寻。

    骄傲的、不肯低头的少年，被困在一个陌生的国家，日日面对冰冷的法律条文与盘问。

     “如果……如果当年的庭审结果不好，又会怎么样？” 江寻看着她。

     “可能就没办法在这里抱着你了。

    ”他的回答很直白。

     他指的是最坏的结果。

    罪名成立，进入联邦监狱服刑。

    所有履历归零。

    一个天才的轨迹就此改写。

    再没有什么棱镜，也不会有现在的故事。

     沉知周的眼睫颤了一下，把脸埋进他颈窝，不再问了。

     彼此的身体温热，交织相缠的气息是唯一的凭证。

    证明他们都活在这里，此时，此刻。

     良久，她低声说，“对不起。

    那时候……”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正在经历这些。

     是我把你一个人推了出去，没有回头看你一眼，让你自己一个人重新游回来。

     江寻摇摇头。

    “不是你的错，周周。

    ” 他揽住她的后背，让她的身体靠得他更近。

    “你看，我不想告诉你这些，就是怕……” 沉知周伸出手，捂住了那些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安慰。

     “不是的。

    ”她说，“我以前以为，两个人最好的状态是彼此独立，互不麻烦。

    ” 不向对方索取，也不让对方承担，把自己活成一个封闭循环的系统，以此规避所有变量可能带来的动荡。

    这是长久以来，沉知周为自己划定的安全区。

     “这阵子，我才明白，其实不是，”沉知周说着，掌心离开他的唇，手指向下，缓缓插进他衣领，碰到锁骨，“两个人，总会共享一些东西的。

    ” 秘密，脆弱，不体面的狼狈，无法独自面对的困境。

     “我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了，”她的声音很轻，“以后也不要再有你一个人面对，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

    ” “江寻，我们可以互相信任的。

    ”她看着他。

     江寻攥住停在她锁骨的手，拉出来，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

     他对她承诺，说再也不会。

     两个人互相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寻贴着她的耳朵开口。

     “我已经交代完了。

    你是不是也该履行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