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3)
窗外,落雪无声。
偶尔积雪压折花枝,在寂静夜里荡出“簌簌”的声响。
盛菩珠伏在锦衾上,乌发凌乱铺满整个背脊,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颈侧,细白的指尖死死攥着锦衾,骨节都泛了红。
“你到底还要多久?”
她嗓音软得像是要融进夜色里,尾音缱绻破碎,几近失控。
男人恍若未闻,薄唇抿着,腰脊肌肉紧绷,掌心扣着她一双手腕,玲珑
曲线与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交融,如同窗外压枝的积雪。
雪大,渐重。
一层又一层压在花枝上。
直到那花被大雪压出汁液,娇嫩的花骨朵颤颤巍巍,沾上雪的寒意,越发显得秀色可餐。
天穹无边,雪落有痕。
花在风中摇曳,浓烈的馥郁,伴着未平的喘息,雪把花淹没,交织成蜿蜒无尽的溪流。
“谢执砚!”
“我要碎掉了。
”
盛菩珠陷在崩溃的边缘,终于忍无可忍连名带姓喊他,嫣红的唇微张,一口咬在他男人冷白的手腕上。
“就快了。
”谢执砚恍若未闻,齿尖磨着她耳后那块细嫩的皮肉,手掌力道大得在她腰窝上留下泛红的指痕。
“已经两次,你给我适可而止。
”盛菩珠眼睫直颤,沾着眼泪愈显乌浓纤长。
“嗯。
”
“好。
”
谢执砚也不恼,答应了,却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沙哑的尾音透着难以察觉的餍足。
他盯着她烟霞般红润的脸颊和湿答答的唇,忽然低笑一声,眼底暗潮翻涌。
“我说过,要好好检查。
”
“君子一诺,怎能骗你。
”
“你这个……混蛋。
”盛菩珠睫毛上挂着眼泪,素白的中衣紧贴在背脊上,被推高,露出底下白中透绯的肌肤。
明明是骂人的话,喉咙里溢出来的却是似嗔似恼的语调,连瞪人的力气都快没了。
只余眼尾一抹嫣然,洇得眸色微荡。
三更已过,静谧的夜里,不时传出几声猫儿似的呓语。
盛菩珠闭着眼睛,彻底昏睡过去。
她细白的指尖无意识揪住滑落的锦衾,鼻息略显急促带着未褪的余韵,连蜷缩的弧度都透着慵懒无力,再往下脂玉一样的手腕上,铺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恰好是男人掌心的宽度,
“睡了?”谢执砚伸手拨开她颊边压着的湿发,指腹不慎蹭过她红润饱满的唇,触到一片滚烫。
“嗯。
”盛菩珠蹙着眉心,在睡梦中精疲力竭地哼了两声。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
她像是做了一场冗长没有时间概念的梦,迷迷糊糊中慢慢睁开了眼睛。
“嬷嬷什么时辰了?”盛菩珠只是习惯性地问。
“卯时。
”
“吵醒你了?”谢执砚转过身。
怎么不是杜嬷嬷的声音,盛菩珠一下愣了,终于清醒一些。
她摇了一下脑袋,隔着朦胧的帐幔,男人已经起了,他就站在一旁穿衣,一丝不苟的动作,冷白的长指捏住衣领上的镶金玉扣,微微用力,压进扣眼中,然后抚平。
盛菩珠想到昨日夜里,他指尖的温度,水一般的沁人,那时候思绪是乱的,在彻底崩溃前,她好像不光骂了他,还在他手腕位置重重咬了一口。
碎片一样的记忆,断断续续在脑子里闪过。
虽然一开始是她忽悠他在先,被他逮到有了拿捏的借口,但是一想到灵魂出窍的那几回,她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什么混账的话都说了,也不知那种混乱的时候,他到底听清楚没有。
呼吸不禁重了重,贝齿咬着唇瓣,水润的颜色就像晨间花苞沾上的露水,脆弱靡丽。
作为贤惠妻子的职责,既然醒了,还是得问一句。
“郎君。
”
“可需要我帮忙穿衣?”
盛菩珠声音带着极浓的睡意,软软的,给人一种在撒娇的错觉。
谢执砚闻言,放轻脚步走至榻前,他俯下身,冷白的手掌慢条斯理挑开帐幔。
“时辰尚早,夫人继续睡吧。
”
盛菩珠仰面看他,心里不禁感慨一声,这人除了那事上过于不正常外,其余夫妻之间,他勉强也能算得上体贴。
然后她就听到谢执砚的声音说:“夫人昨夜劳累。
”
“以我认真检查的程度,你应该是不太可能起身。
”
“不必勉强自己。
”
他还好意思提昨夜!
盛菩珠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两颊通红,气哼哼翻过身,闭着眼睛不打算理他。
等再次睁开眼睛,日头的影子已斜斜撒在地上。
沉金的色泽,鲜活地映在窗棂上,窗上精细雕刻的花枝,像是要活过来。
“不至于吧,怎么像是太阳都要落山了?”盛菩珠自言自语,拥着锦衾想坐起来。
结果她又软绵无力倒了回去,一股自骨髓深处泛出的酸软,如同倾泻而来的溪流,生生将她钉回榻上。
“……”
“娘子醒来喊我便是。
”
“怎么自己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