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3)
黄昏,夕阳余晖透过窗棂投进屋中,在地上铺了一层朦胧的暖色。
盛菩珠睁开眼,帐中光线昏暗,她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清晨还是暮色。
浓长的眼睫还透着惺忪的湿意,微微动了动身子,锦衾滑落,露出雪白的肩颈,腰间却横着一条结实的手臂,倏然收紧。
“醒了?”谢执砚微哑的声音,几乎是擦着她耳廓滑进去,同样带着刚醒不久的慵懒。
“郎君?”
他怎么还在?
盛菩珠有些意外抬眼,撞进男人漆黑的瞳仁里,他极深的凤眸浓稠像化不开的墨,又暗又沉,定定锁着她不放。
谢执砚眉梢微挑,眼底露出少许的情绪:“看见我,很惊讶?”
盛菩珠本能想要否认,却不知怎么的说了实话:“有些。
”
“平日郎君早起,妾身醒时您已外出,所以方才突然见着您,才会有些惊讶。
”
“酉刚过。
”
“可以迟些用膳,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谢执砚掌心蹭过她睡得泛红的眼尾,有些粗糙,指尖薄茧压过眼睫末端的湿意,无端带起一阵战栗。
盛菩珠想点头,却又顿住,她眨了眨还有些困倦的眼睛,思绪不是很清醒,乌黑发丝铺在软枕上,随着摇头的动作,发细微的响声:“不了,再睡,夜里该睡不着。
”
她撑着手臂想起来,谢执砚已经先一步伸手扶住她的腰。
他手掌宽大有力,俯身时发丝落在她胸脯上,单手稳稳托起她的腰肢,像摆弄一株纤弱的兰疏,轻盈、纤弱、瑰丽。
掌心温度透过单薄的中衣,恰到好处的烫,使她浑身发软。
“饿了?”谢执砚目光落下,平静与她对视。
盛菩珠想到前几回,他总是暗有所指的话,心口颤了颤,咬了一下唇道:“也不是很饿。
”
“嗯,那不急,再睡会儿。
”谢执砚抬了抬下巴,素白的单衣领口大敞,阴影笼罩下来时,盛菩珠慌忙要躲,却被他轻而易举扣住手腕按回锦衾里。
“慌什么?”他屈膝,毫不费力压制她胡乱挣扎的腿,声音反而透出无奈。
盛菩珠呼吸乱了,脸颊泛红,知道自己恐怕是曲解他的意思。
“没有慌。
”
“方才不饿的,现在突然觉得饿得厉害,能吞下一头牛的那种。
”因为心虚,她垂眼不敢看他。
“一头牛?”
“太大了,夫人吞不下的。
”谢执砚视线,缓缓压在她红润的唇上,神色莫名晦暗。
盛菩珠紧张抿住唇,清澈的一双眼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
谢执砚伸出手,指腹蹭过她红润的唇:“下次这话,夫人莫说。
”
他声音忽然一顿,尾音压低有些意味深长,薄薄的唇勾着,慢条斯理道:“我会忍不住多想。
”
多想?
多想什么?
盛菩珠还是懵的,想问,但不敢!
毕竟少有的几次经验告诉她,这种好奇一旦问出口,谢执砚这人就要开始上手段了。
他回长安,不过短短月余,她在他手上吃过的亏,加起来恐怕一双手都数不尽。
这回笼觉,盛菩珠终究还是没能睡成。
才闭上眼睛,就被韫玉堂外的喧闹声给惊醒。
“这是怎么了?”
“听着像是大伯娘的声音。
”
谢执砚皱了皱眉,他没有回答盛菩珠的问题,而是对屋外守着的杜嬷嬷吩咐:“把人拦在外面,不许放进来。
”
盛菩珠揉了揉眼睛,哪里还睡得着。
“也不是什么大事,谢明宗醉酒一事,我已经查清楚。
”谢执砚看着她,很平静地说。
“私下去春宵阁喝酒,是不洁身自省。
”
“酒醉夜归,置孕妻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