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3/3)
谢执砚一身劲装,外罩墨色大氅,已于靖国公府门外翻身上马,直奔雍州。
冰凉的雨点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上,迅速凝结成细小的水珠,沾湿睫毛,更加让人看不清他眼底深处翻涌的情绪。
盛菩珠站在国公府门前,望着马背上迅速消失在雨夜中的背影,她扶着寿康长公主:“母亲,我们先回去。
”
翌日清晨,盛菩珠被一阵喧闹的声音吵醒。
“怎么回事?”
杜嬷嬷压低声音:“是大夫人要见长公主,被拦在望月阁外,所以闹起来了。
”
盛菩珠缩在锦衾下的身体动了动,眯着眼睛:“她若是过来,嬷嬷也替我拒了。
”
“是。
”
果不其然,秦氏要见寿康长公主无果,求到了韫玉堂。
晌午刚过,天气阴冷,谢执砚从雍州回来了,他一夜未睡,双眸赤红。
韫玉堂。
“我去母亲那里。
”谢执砚匆匆饮了一盏热茶。
盛菩珠连忙站起来:“我与郎君一起过去。
”
“查清楚了?”寿康长公主唇色有些白,精神瞧着更是不济。
“嗯。
”
谢执砚把查到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原来谢清婉的死并非是意外,而是罗家长辈的纵容下,罗家长子罗显一手造成的。
然而真相,残酷得令人发指。
原来谢清婉嫁去雍州的刚开始几年还好,只不过后来她生下长女,罗显渐渐暴露本性。
他性情暴戾不说,更是稍有不顺就对谢清婉拳脚相加,这些年时常是旧伤未愈又添新痕。
偏偏谢清婉性子傲,写信同长房述说多次,每每家中回信都是父亲的斥责,渐渐地,她不再抱怨,也不管丈夫如何,只想着养大长女,不争不抢过完一生。
偏偏罗显这人,见谢清婉不反抗,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这几年,谢清婉被打得至少小产过三次,此次生产她身体本就虚弱不堪,恶露未净,罗显这人面兽心的人渣却不顾她的哀求,强行与她同房。
此番暴行后,谢清婉当即血崩不止,高烧不止引发产褥热,不过两三日便药石无灵,香消玉殒。
罗家家主深知此事若传扬出去,不仅长子罗显仕途尽毁,就连他自己雍州节度使的官职恐怕都保不住。
而且他们罗家,还必须给谢氏长房一个交代,两家联姻合作,虽说已成定局,但谁也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得罪谢举元。
于是干脆把谢清婉身边知情的婆子奴婢,全部处理干净,再匆忙入殓下葬,等一切办妥,才让人去谢氏报丧,只说是产后虚弱引起的产褥热。
盛菩珠听完,半晌回不过神。
她实在无法想象,谢清婉死前究竟有多痛苦,而且当初那封从雍州送来的家书,她明明问过秦氏可曾收到。
寿康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动了动唇,声音沙哑道,感觉心口被堵着,说话都吃力:“让人,去把秦氏叫来。
”
严嬷嬷还未出去,就要婆子来禀:“娘娘,长房大老爷过来了,就在花厅外。
”
寿康长公主手脚冰凉,喉咙干涩得厉害:“让他滚出去,本宫不见。
”
“喊秦氏。
”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