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3)
孤钧审视着面前金字契约,看了许久。
裴子辰抬头看去,也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江照雪和沈玉清居然有这种东西,他们什么时候定下的?为什么会定下?
若是定下这种东西,那江照雪和沈玉清是不是早在之前感情就出了问题?
是江照雪先不喜欢他吗?还是沈玉清做了什么对不起江照雪的事情?
裴子辰脑子里翻来想去,其他事都先靠在了一边,暗暗想看江照雪神情,又怕沈玉清看出些什么,只能跪着静默不言,恨不得赶紧了结这一桩事,去问个清楚。
他少有毛躁,好在前方两人各有心事,倒也没有注意到他。
孤钧看了金字许久,嘲弄一笑,手中捻着棋子,敲着棋盘,缓声道:“女君啊,您既然都有这么一卷契约,也该知道泽渊对你的心意。
若不是看重,怎么会同你约定这种东西?他一番好意,却成了你用来害他的筹码……”
孤钧说着,抬眼看向江照雪:“女君不觉得有愧吗?”
“老祖宗,”江照雪听着笑起来,“我与沈阁主之所以有此约定,是打了一个赌,他敢应下这些,是他笃定我赢不了,所而不是他看重我。
”
“江女君,”孤钧听着,忍不住笑起来,“要是让泽渊知道你这么说,他得多伤心啊。
他为你做了多少……”
“我知道。
”
江照雪冷静开口,孤钧一顿,他冷眼抬眸,就看江照雪略带歉意道:“当年宋道友之事,是蓬莱未曾知晓,若是蓬莱知道,必会倾尽全力,以报宋道友救命之恩。
”
孤钧得话冷笑,将棋子一抛,取了一块帕子,给自己擦着手道:“江女君既然已经知道过去之事,那老朽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清音因你而亡,晓岸被你所杀,如今泽渊也因你身受重伤道心不正,我三位弟子皆折于女君之手,女君今日还敢来同我讨要灵脉?江照雪,”孤钧抬眼看她,威压一瞬而下,“若不是看你父亲三份薄面,你以为我留得下你?!”
“老祖宗息怒。
”江照雪顶着孤钧盛怒下的威压,神色平缓。
八境命师受天道钟爱,除非远超几个大境界,否则威压无法威胁命师。
她不卑不亢站在孤钧面前,面上异常平静,理智分析道:“晚辈知道老祖宗失去弟子,对晚辈心生埋怨,此乃人之常情,但晚辈亦知,您向来公正严明,赏罚有度,不会做徇私之事,故而灵剑仙阁才能在短短几千年内,成为仙盟之首,中洲第一宗门。
所以还请老祖宗稍稍冷静,想想这三位弟子与晚辈之间的纠葛。
温晓岸冤枉门内弟子,晚辈乃灵剑仙阁阁主夫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晚辈不过是开阵保护裴子辰,温晓岸被反弹回的飞剑所杀,此事因在于她,最后果结于她,乃是天理。
沈玉清重伤,是为争夺斩神剑,此事亦不能说是弟子的过失。
至于宋清音,她是因救晚辈受伤不错,可是,她之死,是何缘由呢?”
江照雪反问出来,孤钧一怔,江照雪抬眼看他,神色冷了几分:“当初灵剑仙阁若是愿意告知蓬莱宋道友之事,蓬莱一定倾尽全力救治宋道友。
而灵剑仙阁隐瞒消息,延误宋道友病情,以至于宋道友回天乏力,悄然仙逝。
宋道友于晚辈有恩,而不是灵剑仙阁于晚辈有恩,今日晚辈倒是想问问,当年灵剑仙阁是作何打算,如此对待我的恩人?”
说着,不等孤钧回答,江照雪嘲讽一笑:“难道是怕说出口来破坏我与泽渊的婚事,蓬莱与灵剑仙阁的情谊就此断了?”
“放肆!”
孤钧一听,当即怒喝出声。
饶是江照雪没说到明面上,但是人都听得明白,这是在嘲讽孤钧为了贪图她的嫁妆和灵剑仙阁的帮扶,刻意隐瞒了宋清音伤势,用沈玉清的婚事来绑住江照雪。
只是他这一吼,倒是露了怯。
江照雪闻言扬起笑容,似是什么都不明白,故作无知道:“老祖宗何故如此生气?”
孤钧不言,他意识到自己是中了江照雪的套,他盯着江照雪,压着因愤怒乱了气息,过了许久,才咬牙询问:“江女君,你绕来绕去,就是非要借着泽渊对你的情谊,要了灵剑仙阁两条灵脉,百把名剑,还有你当年带入蓬莱的那些东西了?”
江照雪听着,低头一笑:“老祖宗,这些条件虽然是泽渊许诺于晚辈,但我若真的带走,必将动摇灵剑仙阁根基。
蓬莱与灵剑仙阁交好多年,晚辈倒也没这么绝情。
此事,也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
”
“你打算怎么商量?”孤钧明白江照雪是在讨价还价,但神色还是缓和几分。
江照雪想了想,耐心道:“晚辈当年带着蓬莱的东西来,如今和沈阁主一别两宽,留在灵剑仙阁沈阁主看着也是心烦,倒不如让晚辈带回去。
我怎么来,怎么走,应当也算公正。
至于那两条灵脉和百把名剑,对于灵剑仙阁至关重要,晚辈也不是非取不可,只是晚辈若是不拿……”
江照雪看向孤钧:“总得有些好处。
”
“你到底想要什么?”
孤钧听着,大概已经明白了江照雪的意思。
江照雪看着孤钧,温和吐出裴子辰的名字:“晚辈想带走裴子辰。
”
听到这话,孤钧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目光落到裴子辰身上,嘲弄笑开:“我说女君怎么突然对泽渊绝情至此,原来是移情别恋……”
“晚辈……”
“师祖误会。
”裴子辰骤然开口,打断了江照雪正打算应承下来的话。
孤钧和江照雪都诧异看去,就见裴子辰端正跪在地上,认真道:“师祖,女君当年保护弟子离开,是因为女君认为弟子受冤,她怕师父沾染因果,为师父而来。
如今女君之所以讨要弟子,是因为在时光镜中,因情况危机,女君被迫与弟子结下命侍契约。
命侍一生随主,女君亦是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