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安抚与倾诉(2/3)
前...….没有更关心你?还是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察觉你的不安?”
曲春岁猛地抬头,撞进叶正源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四边眼里。
“没有!”她急急地否认,声音因情绪激动而略微拔高,“我怎么会怪您?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问题。
“
“什么问题?”叶正源追问,目光温和却不容回避。
曲春岁张了张嘴,那些在心底盘桓了无数个日夜的混乱思绪——关于性向的自我认知,关于对养母悖德的渴望,关于害怕被厌恶被抛弃的恐惧,几乎要冲口而出,却又被她死死地咽了回去。
她不能说。
一旦挑明,或许连现在这样能偶尔守在暗处看着她的资格都会失去。
看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叶正源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
她想起曲春岁火焰暴动时,那双被血色火焰映照得异常执拗却始终清晰映着自己倒影的眼睛。
那一刻,什么伦理纲常,什么年龄身份,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
她只知道,这个她一手养大的女孩,几乎因为可能失去她而崩溃。
心底某个坚固的角落,悄然软化。
叶正源没有再逼问。
她只是再次上前,这次没有给曲春岁后退的机会,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养女的手掌不像一般女孩那样柔软,指腹带着长期训练留下的薄茧,本应温热的触感却有些冰凉。
曲春岁浑身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叶正源更紧地握住。
“手这样冷。
”叶正源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僵硬,用自己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的,语气带着寻常母亲般的嗔怪,“在外面站了多久?“
“…….没多久。
”曲春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叶正源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熨烫着她的神经,让她心跳失序,头脑发昏。
“今晚留下来吧。
”叶正源看着她,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别回你那个临时住处了,也不许再藏在什么角落里。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拂开曲春岁额前一缕不听话的发丝,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额角,“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了。
“
“一起…...睡?”曲春岁重复着这三个字,大脑片空白。
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无法抑制的狂喜,像岩浆一样在她血管里奔涌。
她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怎么?长大了,就不愿意陪妈妈睡了?”叶正源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戏谑的弧度。
那笑容里,有她惯常的温柔,有不易察觉的试探,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明晰的诱哄的意味。
曲春岁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撞击着胸腔,发出擂鼓般的声响。
她看着叶正源近在咫尺的脸看着那双眼波流转的眸子,里面清晰地映照出自己失措的模样。
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或者说,她内心深处根本从未想过拒绝。
“……好。
”她听到自己干哑的声音回答道。
主卧室的布置延续了叶正源一贯的风格,简洁大气,没有过多冗余的装饰,品质体现在细节处。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属于叶正源身上的香气,一种混合了清冷檀香和一丝暖意的体香,这让曲春岁无比熟悉又无比紧张。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进浴室,快速地冲了个澡。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无法平息内心翻腾的火焰。
镜子里,眼角周围的火焰暗纹,似乎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变得更加明显了。
她有些烦躁地抹去镜面上的水汽,不想多看。
当她穿着保守的棉质睡衣,磨蹭着走出浴室时,叶正源已经靠坐在了床头。
她卸了妆,肤色在柔和的床头灯光下显得格外干净,那份白日里被妆容强调的威严感削弱了不少,透出几分难得的温和感。
她穿着丝质的睡袍,带子松松地系着,领口微敞,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和其下若隐若现的、丰腴柔软的曲线。
曲春岁的目光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热。
“过来。
”叶正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曲春岁依言走过去,僵硬地在床的另一侧躺下身体紧绷,与叶正源保持着足以再躺下一个人的距离。
柔软的床垫因她的动作微微下陷,属于叶正源的气息更加浓郁地将她包裹,几乎让她室息。
叶正源似乎轻笑了一声,关掉了床头灯。
房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稀疏的路灯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模糊的光带。
黑暗中,人的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
曲春岁能清晰地听到叶正源平稳的呼吸声,能感受到她身体散发的温热,甚至能想象出她睡袍下身体的柔软轮廓。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像一尊僵硬的石雕,生怕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惊扰这如梦似幻、却又令人煎熬的时刻。
“这么紧张做什么?”叶正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起,带着一丝慵懒的睡意,却又清晰无比,“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曲春岁没有回答,只是屏住了呼吸。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变得无比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曲春岁以为叶正源已经睡着,身体稍稍放松下来时,一只温热的手却轻轻覆上了她紧握成拳、放在身侧的手背上。
曲春岁浑身剧震,几乎要弹跳起来。
“手还是这么凉。
”叶正源的声音很近,温热的气息似乎就拂在她的耳畔。
那只手没有离开,反而轻轻握住了她的拳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它缓缓展开,然后,十指自然地穿插进去,扣住。
掌心相贴,肌肤相亲。
温度从叶正源的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顺着相贴的皮肤,一路灼烧到曲春岁的心口。
“妈妈...”曲春岁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嗯?”叶正源应着,手指微微收紧,摩挲着曲春岁指节的薄茧,“岁岁,告诉妈妈,为什么搬出去住?为什么.….后来总是躲着我?“
来了。
那个她逃避了无数个日夜的问题,终究还是在这样一个暖昧不明的夜晚,被叶正源用这样一种温柔得近乎残忍的方式,问了出来。
曲春岁紧闭着眼睛,牙关紧咬。
她能感觉到叶正源的身体在向她靠近,那股熟悉的、令她迷恋又绝望的香气更加浓郁。
她甚至能感受到叶正源散落的发丝扫过她的脸颊,带着微痒的触感。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完整的句子都组织不起来。
叶正源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她的拇指,一下下,极有节奏地、温柔地抚摸着曲春岁的手背,带着无限的耐心与.....引导。
这种无声的纵容和温柔的逼迫,像最后一道催化剂,摧毁了曲春岁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黑暗中,那些被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