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3)
时稚最后昏睡了过去。
他的眼角还挂着泪珠,睫毛温顺地搭在下眼睑;嘴唇微肿,看起来更加粉润;右边脸颊酒窝的位置有指尖戳红的印记,一幅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他光着身体,以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缩在傅聿初怀里。
傅聿初轻轻吻了吻时稚的脸颊,慢慢退出自己。
他没有清理,带着时稚和自己各种液体混合的痕迹,拿上纸杯披着浴袍去了卧室阳台。
初夏的天其实没有很闷,丝丝晚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傅聿初心头因为时稚的笑,时稚的哭,时稚的哼叫和时稚的颤.抖带给他的燥热。
他不甚熟练地点燃一支烟,叼嘴里深吸一口,呛了下,然后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皱着眉头将咳嗽卡在嗓子里。
顷刻间,清冷的脸上浮上一层薄红,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添一抹欲色。
郁气在夜色里散开,躁动的心跟着慢慢平静。
傅聿初平时不抽烟,也讨厌烟味。
只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在身心都发泄沉醉过的夜晚,急需一支烟来盛放心底无处安放的翻涌的情绪。
烟是项兢硬塞给他的,说什么“现在单身狗不代表一直单身狗,以备万一。
等你有对象了就会知道,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我等着你来感谢我。
”等等。
傅聿初低笑了下,火星子在指尖忽明忽暗,让他隐在朦胧月色下的侧脸更加深邃。
他对着夜色抽完一支烟,又拿出一支,面无表情地点燃。
傅聿初想,抽烟这东西跟做艾一样,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过后就有些上瘾,真特么有点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他以为自己清心寡欲,从来不会沉迷于情.爱之中。
在遇到时稚之前,他一直这样认为。
傅聿初转了个方向,背靠着阳台围栏,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沉默着,静静地,一口一口抽着烟。
混着时稚气息的烟味里,傅聿初的思绪飘到很远。
时稚可能不记得,他们其实很早之前就见过。
傅聿初研二刚开学不久,有一次去安大打辩论,出来透气的间隙碰到问路的时稚。
本校生找外校生问路。
“同学,你知道育知楼怎么走吗?”
十八岁的时稚跟现在没有多大变化,脸上透着紧张和青涩,他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像受惊的小兔子,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问出这么一句,说完后立马低头。
傅聿初跟他说了方向。
问路的少年却没有走,低着头犹豫半天,很久之后终于做了决定,抬头对着傅聿初一本正经地解释:“其实我知道怎么走,就是考考你。
导员说新生要对校园很熟悉才行,不然容易迷路。
”
傅聿初忘了当时自己有没有笑,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年怎么这么有趣,有趣地少年紧张地搓着手指的样子好可爱。
少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很善解人意地说:“算了,我还是带你走一遍吧,不然你下次一定会走错路。
”
于是傅聿初跟着本校学生时稚去了他并不需要记住路的育知楼。
穿过安大长满银杏的小路,站在教学楼前紫藤花树下面,时稚语气很认真:“前面就是了,下次不要记错。
”
好像问路的是傅聿初一样。
后来傅聿初又来过几次安大,有意无意的,他会看到一个人在湖边画画的时稚,也会路过僻静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