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跨年(1/3)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公司对黄有为的最终处罚认定也出来了,全公司公开,辞退,追究其对公司造成的经济损失,并给予两位站出来发声的女士经济补偿。
当然,这些都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在陆妄山的操作下,黄有为恐怕难逃牢狱之灾。
12月31日,云檀回公司上今年最后一天班。
只是这次去公司,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变了,大概是因为知晓了她跟陆妄山关系的缘故。
好在设计部大家没变,除了多多少少几句夸张的调侃。
诸如“怎么今年最后一天还要上班,小檀快叫你前男友给咱们批个假”、“你手里有没有你前男友的把柄,快威胁他让你当副总啊”、“当什么副总,要当就当总经理”、“云总你说句话,今天到底能不能放假!”
李森最近被家里安排相亲。
不过这次介绍的男同志长相还不错,下班后要一起去跨年约会。
李森给云檀看了照片,祈祷说:“千万千万别是照骗,不然我一年都会不顺的!”
云檀放大照片仔细看:“看起来没什么P图痕迹。
”
李森笑起来,问:“你跨年怎么过?跟咱们金主爸爸一起?”
“金主爸爸今天有事。
”云檀学她说话,“我一个人过。
”
“啊?那多无聊,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吧。
”
“可别。
”云檀连忙拒绝,“我一点儿都不想当电灯泡。
”
-
陆妄山年年跨年夜都有安排。
这天是他奶奶生日,每年都得回老宅给老太太贺寿,今年还是八十大寿。
廖吟秋出身显赫,娘家一大家子都从政,各行各业都有涉及,当年也是风光无限的大小姐,只是如今岁数大了,就不爱大操大办,八十寿诞也只是叫晚辈孩子们都来一起吃顿饭。
陆妄山提前半小时下班,去取了前不久珠宝展拍下的一尊翡翠观音像,雕刻得极为饱满流畅,连衣摆飘带都是鲜活生动的。
往年陆妄山都习惯以珠宝或字画作为礼物,只是廖吟秋年纪大了,不喜戴过于高调的珠宝首饰,字画又未免太沉闷。
或许还是这翡翠观音像更合她心意。
陆妄山到老宅时家里小辈们都已经到了。
向雾也在。
通常这儿媳妇的侄女是不太会参加这种家宴的,奈何向雾虽性格娇纵,却偏偏最会讨长辈们欢心,加上是这一圈小辈中唯一一个女孩,自然格外受老太太喜欢,各种家宴都不会忘记她。
向*雾还给老太太准备了两份寿礼。
一份是金丝楠木雕刻的松鹤延年摆件,一份是无烧玻璃体鸽血红红宝石套链,由二十余颗5卡红宝石与钻石镶嵌而成。
非常夸张夺目,也非常有向雾的风格。
廖吟秋一开始是不肯戴的。
她喜欢,但这项链设计未免太年轻,也太高调夸张,不适合被她一个老太太戴着。
“奶奶,这项链只有您能衬得起好吗!”向雾夸张道,“我戴反而不好看呢!您快戴上,让我长长眼!”
尽管她说这话时脖子上正戴着更大克拉的蓝宝石吊坠,分明是诓人,可还是哄得廖吟秋高高兴兴戴上项链。
竟然真的丝毫不突兀,反倒有了岁月的厚重感,和她身上那件湖蓝色旗袍出乎意料地适配。
向雾又是一通天花乱坠地夸。
陆妄山都不知道她哪儿学来的这套登峰造极的哄人话术。
眼见陆妄山进屋,廖吟秋笑容更甚,连连朝他招手。
向雾扭头问:“哥,你准备了什么寿礼?”
她知道陆妄山总能拿到最好的东西,迫不及待想见识见识其他漂亮奢华的珠宝。
身后人将那尊翡翠观音像抬进屋,那当真是艺术品,即便没有灯光也色泽照人,廖吟秋一见便爱不释手。
向雾却不太满意,吐槽陆妄山是不是年纪大了,品味也变得老土。
廖吟秋连忙将翡翠观音供奉起来,跟孙子打趣:“我得天天请菩萨保佑,希望我孙子能快点给我带个孙媳妇儿回来,让奶奶早点体会四世同堂的滋味。
”
陆妄山淡笑着,面色不变:“您身体这么好,怎么还着急四世同堂?”
向雾眼尖地留意到陆妄山左脸至下颌角一道未消的指痕。
待众人入席,向雾被安排坐在陆时樾旁,她撞撞陆时樾手臂,朝陆妄山抬下巴。
“你哥是不是跟他那个超级漂亮的前女友和好啦?”
陆时樾也摸不准云檀和陆妄山现在的关系,但知道陆妄山还不想叫人知道此事,便帮他隐瞒:“可能是被猫抓的。
”
向雾笑他们兄弟俩:“叫云檀的猫吗?”
陆妄山视线便扫过来:“听说你又交新男友了?”
“喂——!”向雾一下低呼起来。
陆妄山才没有那么无聊打听她有没有恋爱,只是随口一说,向雾怒气冲冲道,“你现在怎么跟钟叙之那个讨厌鬼一样!老管我交没交男朋友做什么!”
向雾觉得自己很无辜。
她漂亮富有又有趣,喜欢她的男人当然数不胜数,她不过是从中挑选长相符合自己审美的男人谈恋爱而已,怎么一个个都要管她。
“你不许跟我爸妈胡说啊!”向雾警告。
陆妄山挑眉:“那要看你会不会胡说。
”
陆妄山作为家族长子,也是最出色的继承人,席上自然离不开关于他婚事的议论。
陆妄山早已习惯,游刃有余地和那些催婚的长辈推拉,一边给云檀发信息:「吃饭了吗?」
云檀给他发了照片。
她自己下厨煎了块牛排,还给Leo热了晚餐。
云檀:「牛肉煎太老了。
」
陆妄山勾唇:「没把厨房点着已经算进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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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廖吟秋喊几个小辈一块儿打麻将,向雾作为各种吃喝玩乐的专业户当仁不让,陆时樾不会麻将,陆妄山会些皮毛,另叫了一位堂弟凑足四人。
几圈下来,廖吟秋和向雾都是赢家,桌边高高一摞筹码。
在陆妄山误把混牌打出时,廖吟秋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一晚上都捧着手机,交女朋友了?”
陆妄山一顿,将牌倒扣一推,码齐:“没,太久没陪您打,规则都忘得差不多了。
”
廖吟秋摆手:“去去,叫你妈来替你。
”
陆妄山笑着起身,喊向因接自己位置。
向因一看他所剩无几的筹码,笑着跟他打趣:“这副牌输钱可算你的,得你付。
”
“那肯定,您后面要是输牌也我来。
”陆妄山说。
关于这天不成文的规定,都得过了夜里十一点众人才能散。
他站在向因身后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牌。
“妄山。
”陆承钧忽然在楼梯处喊他,“走,去陪爷爷说会儿话。
”
“好。
”
陆老爷子正在二楼书房写字。
见书桌对面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两杯茶,陆妄山便知道是老爷子有话要说。
陆坤不像廖吟秋那般和蔼,作为这样家族的大家长,陆坤是一位不苟言笑极具威严的大家长。
陆承钧和向因对孩子的教育不算严苛,陆妄山自幼养成的滴水不漏的礼数多是陆坤教导的。
“听说,袁家前阵子想给妄山说媒?”老爷子低头握着狼毫笔,沉声问道。
八十多岁依旧精神矍铄、声如洪钟。
陆承钧答:“是,沈家的。
袁家情况和我们家差不多,女孩儿少,是袁润柏的表妹,沈汀。
”
陆坤直起身想了想那女孩的样貌,又问:“妄山觉得怎么样?”
“只见了那一面,爷爷,我还没考虑那方面。
”陆妄山说。
“你不要觉得你28岁还年轻,婚姻是大事,谈上两年三载的恋爱再到谈婚论嫁你年岁就不小了。
”
陆承钧倒对此事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