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念(1/3)
云檀愣了下,随即反应到自己方才那话所隐含的意思,顿时血气上涌,有些不好意思。
陆妄山认真观察着她表情。
他不想再一次轻易问出曾经那句“云檀,我们结婚,好不好?”
怕他又一次操之过急,打破此刻过分温馨美满的一切。
所以他最后也只是将视线重新落在一旁的Leo身上,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Leo,走,你今天运动时长还差半小时。
”
云檀没再提他先前那句话。
陆妄山便也没再提。
是在那天晚上时,运动量达标的Leo已经倒头呼呼大睡,陆妄山又来折磨云檀的运动量。
她坐在他腿上,脸颊贴着他肩头,煽情的喘.息打在他脖颈,呜呜咽咽地指控他撒谎。
“我撒什么谎了?”
“你刚才还说你是好老公呢。
”
陆妄山一顿,食指磨了磨她下巴,低声问:“我什么时候说了?”
“刚才Leo游泳的时候,你别以为我没听出来。
”她骄矜地哼一声,又耐不住一声喘,负气地掐他手臂,“你欺负我,算什么好老公。
”
陆妄山停顿了许久,卧室内忽然安静下来。
云檀大脑昏昏胀胀的,终于得以喘息。
只是忽然陆妄山抱着她起身,膝弯还挂在他手臂上,云檀又哭了,被他带着一步一步往窗边走。
“我哪里欺负你?”始作俑者嗓音依旧温柔,还有几分真切地困惑,“小檀,我只会爱你。
”
云檀觉得他太不讲道理,一口咬住他肩膀,闷闷地嘟囔:“讨厌你。
”
“讨厌谁?”
“你。
”
“我是谁?”
“……陆妄山。
”
她成了那尾缺水的鱼,被他吊着,只能胡乱摆尾挣扎,陆妄山低声附在她耳边说,宝贝,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我不知道。
”云檀说不出口,装傻。
“你是聪明宝贝。
”陆妄山跟哄小朋友似的,爱怜地低头贴了贴她脸颊——如果忽略他此刻过分的动作的话。
他低声道,你说了,我就听你的,好不好?
……
风卷起窗帘,吹散室内一片旖旎。
暖黄的落地灯光落在云檀身上,只盖了一条薄毯,浑身皮肤如羊脂玉,像一尊神女雕像。
而此时,陆妄山背对她蹲在地上,露出那一身线条优美宽阔的背肌,正专心致志擦地板上滴落的水渍。
云檀看着他后背,满脑子都是那个亘古不变的真理——绝对不能相信男人床上的鬼话。
她伸出腿,脚尖懒洋洋地点了点他后背。
陆妄山回头,一边将纸巾丢进垃圾桶,一边抓住她脚踝,脸在她脚背上贴了贴,又极为自然地偏头亲了一下:“宝贝好厉害。
”
云檀将脚重新收回被子:“真受不了你了。
”
陆妄山轻笑出声,他最后自己冲了澡重新回到她身旁。
没确定关系时那段混乱时期,云檀总习惯背对他睡,陆妄山也从不“纠正”,最多从身后抱住她。
现在不行了,他最会得了便宜又卖乖,每晚都要将云檀紧紧锁在怀里,一个大男人甚至还喜欢枕着云檀手臂睡,直到云檀嚷手酸才肯作罢。
云檀筋疲力尽,任他摆布。
陆妄山拉过她右手枕在自己脖颈下,又拉过她左手放到自己腰间,同时自己双臂抱着人往自己这儿一搂,黏黏糊糊地紧贴在一起。
赤条条的,他身上还有些未擦干的水珠。
云檀扭了扭身子,咕哝道:“好热。
”
他不为所动,甚至将腿也锁住她:“过会儿就不热了。
”
顿了顿,他低声:“老婆。
”
而后便察觉怀里的女人不自在地缩了下脖子,打寒战似的。
陆妄山轻笑出声,心头涌出的蜜意愈发让他对怀里一切爱不释手,又就着这姿势亲了亲云檀脖子,又是一句:“老婆,你好香。
”像个痴汉。
他也还不习惯这个称呼,床上昏头转向时和现在不一样。
需要多叫几次来习惯。
果不其然云檀又抖了下。
她一直不理解情侣明明只是谈恋爱却互称“老公”“老婆”,觉得轻浮又幼稚,向来非常反感。
至于听陆妄山这么叫的感觉,虽不至于反感,但也谈不上好受。
好不习惯。
可怀里的男人不依,搂着她撒娇般晃了晃,要求:“你也叫叫我。
”
云檀昏昏欲睡,近乎敷衍地拍拍他后背,安抚道:“好了好了,睡觉吧。
”
陆妄山有些委屈:“你刚才还叫我了呢。
”
云檀耳朵一烫,抿唇:“不许提刚才。
”
陆妄山没忍住轻笑出声:“那你叫叫我啊,宝贝。
”
“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这样叫好奇怪啊。
”云檀嘟囔。
“可以先习惯习惯,我们很快就会是了不是吗。
”陆妄山说完,便睁眼去看她表情。
云檀嘴角轻轻提了下。
陆妄山心跳骤然加快。
他安心地闭上眼,心想或许这次真的可以准备求婚了。
他收紧手臂,更用力地抱住云檀,两人在寒冬腊月又在被窝里一同热出一层汗。
他很轻地低声,自言自语般:“宝贝老婆。
”
云檀拍拍他的背,回:“陆妄山。
”
陆妄山觉得她这种别别扭扭也好可爱,埋在她颈间又亲了亲。
-
与此同时的袁家却是焦头烂额。
随着袁润柏赌债而来的是积压出的越来越严重的财务问题,经济形势的骤然变化让袁氏集团几个重点项目都遇到问题。
随着新闻不断揭露集团内部问题,银行和各类投资机构都开始向袁氏集团催缴欠款,财务问题愈演愈烈,又有数个项目都没能按时交付。
为了尽可能弥补亏空,袁放开始出售集团下一些分公司。
袁琴容负责的博览公司就在其中,甚至都没同她商量。
她在那一夜争执痛哭后第二次去找了袁放,反对用属于自己的资产给袁司流和袁润柏收拾烂摊子。
袁放依旧对她没有好脸色,斥责她目光短浅,同当年选丈夫时一样蠢钝无知:“你知不知道如果集团迈不过这个难关就要申请破产!?现在是集团重要还是你的博览公司重要!”
“当然是我的公司重要!”
袁琴容从意识到自己从未爱过云启徽那日起,似乎就变得不一样了,她嘶吼着,“集团跟我有什么关系!集团是袁司流的!”
“你个混账!”袁放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你姓什么?!你半辈子能活得这么称心如意难道不是因为你姓袁?!”
“我宁愿我不姓袁!如果我不姓袁,我的人生可能就不用这么惨!”
她就不会因为缺爱轻易爱上云启徽,她就不会因为婚姻始终处于家庭和圈层的边缘,她就不会生下一个自闭的孩子经历漫长的痛苦!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袁放拽着她到那份协议前,将笔塞入她手中,“签字!”
却不料袁琴容直接将协议撕碎,她将那些碎片往半空一撒,决绝地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