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直男怨女(1/3)
晋礼是被痛醒的。
胸间插着一根木钗,若不是与心脏稍微偏了几分,恐怕他现在已经不在人世。
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周围是一片山林,入夜后荒凉而阴森。
晋礼的头很痛,那是中了春药的后遗症。
但是在胸口的伤势之下,这点痛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是谁刺了自己一钗?
晋礼不敢强行将木钗拔出,虽然血不知何故已经凝结,但是失血过度带来的虚弱感让他不愿冒险。
坐了一会儿,他隐约记起些事来。
自己被人下了春药,为了不乱性,便纵马狂奔,东西未辩。
然后遇到一个女子。
那张惊慌失措而清秀的脸在晋礼脑海中印象也并不十分清楚。
晋礼将衣物整理好,思绪越发清晰,只是伤口也更加火灼一般燎燎的疼。
他忍着疼,嘬唇一声忽哨,虽然不够响亮,但在这漆黑宁静的夜里还是十分刺耳。
便听到“希聿聿”的一阵响动,他的座骑从不远处奔腾而来。
还好,晋礼十分庆幸。
被刺了一钗,大难未死;离家数百里,座骑也并没有弃己而去。
不枉当初花了五百两白银买下这匹骏马。
晋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点也不潇洒的拱到马背上。
轻轻拍了拍马背,由着识途的老马带自己回家。
这一路百里足够他想很多东西。
今日天气晴好,温度适宜。
光州城里与晋家势力相当的赵家兄妹二人便约了自己出来踏春。
这对兄妹是赵家二夫人的一双子女,兄赵翼,妹赵琼。
赵翼乃是晋礼的同窗好友,因为同是光州城的大户,所以打小关系就铁。
一来二去小晋礼两岁的赵琼自然对风流倜傥的晋礼暗生情愫,多次明里暗里的表达自己的心意,甚至还托兄长赵翼探过口风。
只晋礼并未回应。
晋家老爷子乃是光州城里的传奇人物。
晋老爷子祖籍义阳。
早年父母双亡,只给他留下三间茅草房,六分薄地。
如果按照寻常的人生轨迹,晋老爷子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定了。
但是晋老爷子不一样,他家旁边有个私塾,虽然不曾入学,但数年旁听也算识些字,知道些道理,硬是在普通人十八岁就结婚生子的时候捱到三十岁还单身未娶。
在三十岁那年的生日,他砸锅卖铁,将义阳老家的全部家当一举卖掉,加上多年积蓄,总共拢了十三两多银子。
之后花掉十两银子买了上、中、下三等货色的毛尖茶,然后背着五十斤茶叶一路走到首府光州。
晋老爷子的行走是一场曲折求生的操练之路,一路上,餐风露宿饱察人生世故,既得罪过市井小人,也结交过风尘侠隐。
晋老爷子在进行一场赌博,赌注便是那五十斤毛尖茶。
义阳毛尖乃是名茶,上有千金一两曾进贡给皇宫的头等茶,下有市井小民也能随饮一杯的普通毛尖。
文人雅士好这个,达官贵人也备着。
恒国名茶多半产于南方,因此茶叶的大规模种植与销售都是南方居多。
这在晋老爷子孤身出门之前就已经知道。
但是他为什么还要背着茶叶往北方去呢?
北方多旧朝古都,多底蕴深厚的千古之城,乃是权势的集结地。
晋老爷子出门前就这么想:“北方是达官显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