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3)
见祁璟宴突然抓住自己的手,孟羽凝下意识就要把手抽回来,可看他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便只好由着他。
她不知道祁璟宴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忙说:“殿下,我不覺得这日子苦啊,咱们有热乎乎的饭菜吃,有暖呼呼的床榻睡,日子多好啊。
”
祁璟宴没有说话,靜靜望着她,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便知她是真的不覺得这日子苦。
他指尖触及她柔软的掌心,心头有些发堵。
阿凝以前的日子,想必也不是很好过吧。
不然又怎会在这样颠沛流離的日子里,苦中作乐。
见他眸色又变,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带了些疼惜,孟羽凝心中不禁困惑起来,这男人又在瞎想什么呢。
屹儿靜静躺在中间,看着两人越过自己,手紧紧握在一起,还你看我,我看你的,没一个人搭理他,小男孩便伸出一只小手也搭了上去。
孟羽凝看向屹儿,忍不住笑了。
见屹儿额头上有汗,她便顺势把手从祁璟宴手里拽回来,去给屹儿擦汗,声音温柔:“屹儿热不热?”
屹儿点点小脑袋:“热。
”
孟羽凝反手从帐内取出两柄蒲扇,这是之前穆风他们特意送来的。
她将其中一柄递与祁璟宴,自己拿了一柄,对着屹儿慢慢搖起来:“在岭南这个地方啊,蒲扇是一定要人手一把的,不然汗珠子都得摔成八瓣。
”
听着这新奇的说法,屹儿踢蹬着两只小光脚丫,咯咯笑出声:“汗珠子摔八瓣。
”
祁璟宴也笑了,侧身躺着,举着蒲扇在阿凝上方慢慢扇着。
三人都剛擦洗过,换上了寝衣,此刻蒲扇一扇,倒是不觉得有多热。
因着今日到达,孟羽凝和屹儿兴奋了一大天,晌午觉都没睡,此刻一躺下来,倦意便排山倒海一般袭来,眼皮不受控制地开始打架。
屹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只几息功夫,就沉沉睡了过去。
怕屹儿热,孟羽凝便想着再给他扇一会儿风,可搖着蒲扇的手却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眼看要撑不住,手腕往下垂落,祁璟宴忙伸手扶住她手腕,顺便把她手里的蒲扇接过去放在一旁,轻轻将她的手放回床上。
随后拿起蒲扇,继续给两人扇风。
待二人呼吸漸沉,他搁下蒲扇,轉身躺好,偏是睡意全无。
他静静躺着。
闭目是光怪陆離的诡谲梦境,睁眼是漏尽燈残的漫漫长夜,过往种种,皆如走马燈般,在他眼前流轉。
一时恍恍惚惚,竟不知是哪些是真,哪些又是梦。
直到床榻里侧的姑娘翻了个身,往里滾了一圈,踹了身上搭着的被子,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腿来。
他才回神,轻轻叹了口气。
是了。
有阿凝在呢。
眼下才是真。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探身,把被子扯过来,搭在阿凝腰上。
可还不等他躺回去,那素来睡没睡相的姑娘又是叮咣两脚,把被子给踹飞了,还不满地咕哝了一句:“好热啊。
”
祁璟宴伸手,想摸摸她额头,怎料她滾得太远,他竟一下没够着。
他便只得推着屹儿,给他往里翻了个面,腾出些地方来。
随后自己双手撑榻,跟着挪过去,这才把半趴着的姑娘翻过来,伸手在她额头一摸,好家伙,全是汗。
他又伸手摸了摸屹儿,不得了,这个也全是汗。
他一下一下挪回帐边,把先前阿凝特意撂下来的帐门打开通风,随后又挪回两人身边,一手拿着一个蒲扇,左右开弓,哗哗扇风。
风一阵阵吹过两人,一大一小终于不再滚过来爬过去,漸渐睡得安稳。
祁璟宴坐在那里,摇着蒲扇,有时是两只手一起,有时是左右手轮换,一直未停。
不知扇了多久,直到夜漏更深,万籁俱寂,除了两个守夜的护卫,其他人全都睡下了,夜风也渐渐凉爽起来,他这才放下蒲扇躺回榻上,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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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后院住宅。
陳郡守指着贴身随从阿强,破口大骂:“你个死衰仔,讓你带人去拾掇御南王旧宅,你可倒好,大半天没见着人影,鸡毛蒜皮都搞不定,真是废到爆!”
陳郡守越说越气,往外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