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不宁( )(2/3)
行近二公里,来到这个荒僻的新规划文化城区一间在建的音乐厅。
苏文绮打偏门进入。
周延亲自等她们。
在北离有车了以后,江离经常主动去接受“培训”。
她观察自己的仪态、亦观察苏文绮的仪态。
她获悉,苏文绮原来也为适应这种生活着意练习过、且练习了比江离更长的时间。
苏文绮是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她与江离同样希望江离成为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于是,江离被录音、录像,反复琢磨自己的细节。
她将会所里一处无人的公共休息室当作了自己的办公区,使科研与进房间练习彼此间歌。
反正,苏文绮负责一切开销。
现在,来此种场合,江离不再自惭形秽。
她们像换装派对一般穿帽子极大的黑氅衣,以黑口罩遮住下半张脸。
周延让她们将电子设备锁进储物柜,又监督她们过安检机。
宾客在几层楼坐得极分散。
有一个小包厢是留给她们的。
周延给了她们目录。
商品很有趣。
有常规的艺术品,有相关人士的私人捐赠,亦有无实物商品。
艺术品多不是古董。
私人捐赠内有百年前帝国所签订条约的副本、不知名乐队的孤版专辑。
无实物商品则从一次某人物的调酒课、一次与某人物的共游邀约,囊括到一条指定某人物在社媒发布的公共动态、一次为某人物挑选工作着装的机会。
并非大小明星。
而是政、商、学界极体面的人。
也不知这些人物有无参与拍卖会。
也不知交易都经由谁安排。
名义上,苏文绮没有来此拍卖会。
周延隐蔽地在中途放她与江离进来,给苏文绮人情。
那张专辑的歌词本被投放在影幕时,江离惊为天文。
韵脚严密、意象惊诡、每个词语安放得优美至极。
尽管,她欣赏不来被播放的那段似咒骂又似嘲讽的唱腔。
在座的许多人似乎熟悉此音乐家。
最后的成交价,破了此场的纪录。
主持人宣布,拍卖会的盈利将用于为列位受邀者举办更多活动。
江离没见过周延几次。
此人最公开的身份,乃某新闻出版集团的董事长。
虽然股份与职位继承自他母亲,却很算是年轻有为。
不过,在江离的、与苏文绮相关的生活中,周延被提到,就意味着又有人来为权贵们的下半身提供服务了。
没有真人。
事实上,因为宾客们坐得极稀疏,有些距离远的先前使用了望远镜观察舞台上的实物商品。
现在,他们不需再用望远镜。
附加环节的展示被投放在影幕上。
聚众淫乱在帝国被禁止。
仅播放视频,是为了令实质乃性演出的行为尽量贴合在法律的框架内。
他们合规的策略,大约是将视频放映辩护成私人的艺术鉴赏。
尽管影像中的性器官有被遮挡,但江离觉得影像明显意在提供性刺激、是按法律标准的淫秽。
主持人仅说,下面将播放若干作品,如感兴趣某作品的作者,请联络主办方。
未提金钱,可能做中介的意义也不在于盈利,因此大约不构成──在帝国违法的──组织性交易。
苏文绮应该是不喜欢刻意为之、抓人眼球的春宫的。
哪怕,为照顾所有观众,影像的风格更近似电影片段、不甚直观。
但,这对在社媒看很天然的照林博主约炮日常的她大约也太强烈。
虽然苏文绮对花式做其他女性颇有心得,不过当江离做她时,她仅要求江离使用香草的办法,甚至不用道具,仿佛之前做江离的过程对她就是足够的前戏。
抑郁最糟糕的时候,江离有性瘾。
她不想找真人,于是凭借互联网上的色情制品自慰。
她不很能接受图像。
文字更适合对抽象概念敏感的她。
然而,江离逐渐忍不了素材的不合口味。
她不喜欢对女性──这里采用分析哲学里那种“女性无关生理性别,而是社会中因为拥有被标记为‘女性’的特质而被压迫的所有人”的定义──的刻板印象。
她也不喜欢理所当然的、对女性的贬低。
她的偏好其实相当变态,可她又下意识地厌恶将被操的人描述为一只被施予过度虐待的垃圾桶、或者一个被施予过度快感的器官。
而且,获取色情制品需要钱。
江离遂决定通过生产色情制品解决性欲与挣到购买色情制品的钱。
她不缺想法。
故,她很快被自己的想象所包裹,不再需要凭借过度的、不恰当的刺激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