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窝都深陷下去。
孙大夫也在打量时锦。
时锦问孙大夫:“还能动吗?”
“腿骨头断了,走不了,只能爬。
”孙大夫苦笑一声。
时锦又问了个问题:“他们抢走了多少东西?”
“粮食,药材,钱,都抢走了。
全抢走了。
”孙大夫说起这个,声音里一片黯然:“那是我大半生的积蓄。
他们那群畜生,除了一只水囊,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其实被抢了积蓄还不是最让人痛心的。
最痛心的,是抢了他的人,是徒弟和伙计。
孙大夫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们当时的嘴脸。
时锦一时沉默,同情了孙大夫一秒钟。
孙大夫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就要在这里等死了,结果没想到遇到你,算了你走吧。
你一个妇人家,也没法带我一起走……我孙田命该如此啊!命该如此!”
时锦却问他:“你真在肃县有亲戚?”
孙大夫用力点头,几乎是哭着挤出个字来:“有!我堂弟在肃县。
他也是开药铺的。
”
时锦再一次确定了能给五十斤粮后,就走过去,也不嫌脏,把孙大夫扶着站起来。
孙大夫身上,尿味很浓,也有一股浓厚的酸馊味道。
不过,时锦假装没闻到。
只把瘦得跟一把老骨头一样的孙大夫给架着往外头走。
此时,她依旧没喊陈东他们过来帮忙。
就怕屋里还埋伏着其他人。
孙大夫也不知饿了多久,身上几乎没了力气,这十几步路,两人都累出一身汗。
就连孙大夫自己都不好意思。
但好在时锦一直没有失去耐心。
等到了路上,时锦喊来陈东:“陈东,搬个石头让孙大夫坐。
”
然后,她用树叶子临时卷了一个杯,让方菊给孙大夫来点水喝。
孙大夫也是真渴了,一口微甜的糖水下去,好喝得他差点哭出声来。
连着喝了三杯,他才抹着眼泪停下来。
众人看着孙大夫这样,也是心里不好受。
可谁也不知说什么,就这么都沉默着。
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