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整理了下头饰，神情尴尬几分，“嗯，戏份不多。
”
“我以为你跟沈越泽在一起能有什么好资源呢，看他挺有钱的，开的还是迈凯伦p1，怎么对你这么小气？？”
男生对车型特别敏感，尤其是他们这年龄，对沈越泽开什么车，比温以宁记得都清楚。
她只说：“有戏演就不错了，那么多龙套呢。
”
不太想解释那个黄掉的女2号的事情。
封焰看她快四十多的温度穿着第三层外三层的戏服，都替她热得慌，“这得捂出痱子了吧？乔吟跟我说，有一个特别好的文艺片，想找你演，你一直没答应，想让我来劝劝你。
”
乔吟是他们学校的学姐，认识他们两个，一开始以为他们是情侣关系，后来才知道就是普通朋友。
其实来演这个宫女的第二天，温以宁就有些后悔了。
后悔没有答应施宇恒，他说几乎所有电影明星都拍过大尺度戏份，这个倒不假，为什么别人可以做到，她不可以。
不过因为拒绝后施宇恒明显来气了，也很尴尬，她想着就这样算了。
走神间，凉亭处响起了激-烈的争吵声，被训斥的那个女生，叫夏生，看起来年龄不大，站她对面的男人，是b组导演，态度又凶又狂：“妈了个比的怎么算的，有没有脑子？！你是第一天来剧组啊？！你他妈的连这点破事都干不好…”
连续许多带祖宗的问候，引得周围目光都聚集过去。
女生是管群演的副导演，她如果去吃饭，或者是上厕所，收工之类的都得跟夏生说。
温以宁来了好几天了，也见过这个夏生被其他人故意为难。
捶着酸痛的肩膀，神情惆怅地叹息一声，“我进剧组之前，没想到副导演会这么惨，”
“还得低三下四地端茶倒水，干的就是打杂的活，而且被骂得很难听，他们压力都大吧，一级压一级。
”
副导演也分好几种，夏生这个位置没权利，在现场等于受气包，经常挨骂。
导演助理也差不多，反正好多工作人员比表姐说的职场环境还差劲，各有各的难。
封焰沉默会儿，发自内心地说：“你现在都知道这圈子竞争有多残酷了，怎么还不好好珍惜机会？”
“如果别人有你这张脸和身材，遇到了这么难得的女1号，肯定愿意付出一切。
”
“……”
温以宁觉得他现在状态，有些不对劲儿，瘦了不少，神色疲惫，也少了些大学时期的意气风发。
从戴安宁那里隐约听到过一些传闻，封焰好像是进圈后，被潜规则了。
当时温以宁不太信，觉得封焰应该接受不了，但今天看到他脖子上的勒痕，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温以宁没有问他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就像他也不会问那部电影的尺度有多大。
而是觉得，红了以后，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的价值观，在进入这个圈子后，已经不知不觉被改变了。
夏生被b组导演快要骂哭了，气氛很是冷漠麻木，周围人似乎都习惯了，并不当成什么新鲜事。
温以宁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准备收工，封焰要带她去吃饭。
“我今天正好有空，一块吃个饭吧。
”
“可以啊。
”
她本来想去，但手机上收到了沈越泽的微信。
【你这剧组几点下班？】
【还有几天结束？】
【等会儿回来吃饭。
】
温以宁最后多看了几眼封焰脖子上的伤痕，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这些天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
封焰：“能有什么意外？”
-
戴安宁还在三人的宿舍群里跟她们俩分享八卦。
【封焰被一个女经纪人看上了你们知道吗？？！】
【那个经纪人就喜欢他这种的，但是40多岁了，他一开始没同意，不过应该是许诺给他什么条件了，给他资源，捧他红，现在有一部电影找他演。
】
【这个经纪人是谁？】
【费晴，超级厉害。
】
这人本来是东扬娱乐的，后来走了，跟老板闹了些不愉快。
戴安宁：【以前她就喜欢封焰这种，上一个捧的男艺人也差不多，控制欲有点强。
】
【还有人说，封焰和某个男大佬玩S，M了，但我觉得这个有点扯吧？？】
【不过他身上确实多了好多奢侈品，都搬出宿舍了，他在学校里的那个女朋友，也分手了，应该是费晴要求的。
】
【不管是女明星，还是男明星，都不好混啊。
】
于是又从这个话题聊到了10多年前某男大佬的八位男宠，全是当红男明星。
【这个大佬进监狱的时候，以为他很快就能出来，还有好多男明星去监狱里探望。
】
……
……
……
温以宁看完她们聊的八卦后，心情复杂，难以形容，说不出来的郁闷。
一时之间什么都没回。
封焰曾经是她认识的男生里面，最优秀的一个，专业成绩第一，人缘好，性格好，为人处事好，跟一些阴暗恶劣的反面词都离得很远。
她以为他会早早结婚生子，一直走在正轨，但现在似乎也不能说误入歧途……
赚的钱可能是她这辈子都难以赚到的，这个社会的价值观就是有钱人就等于成功人士，有钱就拥有一切。
连一些美好品质，都被用来形容富人。
所以封焰觉得她不珍惜拍电影的机会，替她可惜，也能理解。
对他来说，她得到的这种机会，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
拖着疲惫的身体输入密码，拉开门，有只白色小狗激动地朝她冲过来。
温以宁被吓了一跳，兴奋地说，“这是你新买的狗吗？”
萨摩耶毛发蓬松，体形还很小，才几个月大，特别亲人，浑身毛茸茸的，像个奶白的小团子，飞快摇晃尾巴，咧开嘴巴笑嘻嘻蹭在腿边的感觉，积攒许久的压抑情绪一瞬间似乎都被治愈了。
“好可爱啊。
”
她摸着狗狗，嘴角上扬。
沈越泽抄着裤兜从餐厅慢悠悠走过来。
“亲戚家的狗，不要了，送我这儿来了，你要想要的话就给你养。
”
温以宁：“你亲戚真的不要了？”
算了算他一个月给的生活费，完全足够养一只小狗了。
之前没养宠物，一方面是没有地盘，一方面是钱不够。
狗狗每个月光吃饭就得好几百，而且是大型犬，饭量还大，看到他给天狼吃的东西，每个月一万打底。
她自己花都不够，更何况再加一只狗，但如果从大平层搬走，总不能带回宿舍……狗跟小猫不同。
所以没有立马答应。
她蹲下来跟狗狗玩，一直在舔她的手，但并不咬人，性格很温顺，“真的好可爱，才几个月吧。
”
沈越泽跟着她蹲下，摸了几把萨摩，感觉出她纠结，懒声说：“你要是没时间，就先放我这儿，每次来的时候跟它玩。
”
温以宁依然有点犹豫，又不是经常过来，来的话，肯定还要和他上床……？
为了看狗狗，还得陪睡……
但自己养的话，真没空每天去溜。
可萨摩耶又恰好是她最喜欢的狗，还是忍不住问：“对了，它叫什么名字？”
既然是亲戚的狗，肯定有名字吧。
沈越泽：“皮皮。
”
停了秒，“你要是想改名字也行。
”
“不用改。
”
温以宁看皮皮一直蹭自己，问他：“吃过饭了吗？”
“喂点吧。
”
狗狗吃饭特别急，生怕天狼来抢，对人类倒是不护食。
她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拍照时，又不可避免想起，在卧室里发现的那堆性感内衣和玩具。
瞥了几眼他散漫的神情，犹豫一番，没开口问。
这套房子她也来过几次，没有什么女生的东西，被收拾的干净整洁，只有狗狗的玩具，沙发上扔着几件他的外套，连拖鞋的款式都只有男款。
味道很特别，说不上是香水味还是别的，以前听人家说，男生会有独特荷尔蒙味道，而且每个人身上都不同，如果觉得好闻，那么说明是基因选择。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
吃饭时，他手机连续地响，群里的消息，叶轻池发的。
他随意点开听语音，“草你大爷的沈越泽，又让你赚了，赚的还不少。
”
后面跟着几张图，赛车场的照片。
他们赌很多东西，赌球，赌赛车，赌高尔夫，温以宁看到数额很高，没有低于十万的。
第二条语音，叶轻池说到一半，有了李夏怡带的声音——
“这个女赛车手是不是还追过沈越泽？？她好厉害啊，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来玩的小明星…”
温以宁默默进食，听到熟悉的动静，抬眼朝对面的手机屏幕看过去，页面停留在他放大的照片上，一位穿赛车服的女生，抱着头盔，看不清脸，但李夏怡都提到明星这个词了，多半很漂亮。
沈越泽的社交圈广，还有不少她见都没见过的，这其中，有不少女生。
她也遇到过异性缘很好的男生，这种人如果不做男朋友，那相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