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催眠(18)(3/3)
切都是梦,其实手里什么都没有。
他一条接一条地给悯希发消息。
发的都是些没营养的话,比如他吃饭了没有,睡醒了没有,现在在干什么,从早上发到中午。
一开始悯希还有耐心,到了后面,就有些烦了,把手机放到一边没再看。
谁想黎星灼马上狂轰滥炸过来。
他昨晚视奸了一晚上网上舆论,见没有人黑悯希,反而全是舔颜的评论,才放心睡过去,他觉得悯希需要奖励他。
可悯希非但没有,还无视他。
黎星灼:【我就这么不值得让你回消息吗?就回两条就腻了吗,不是说是朋友吗,你眼里的朋友就是这样,消息可回可不回?!】
黎星灼:【我刷牙洗脸吃饭都分享给你,你呢,你根本不会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是,我问你你昨晚有没有和沈青琢睡觉这种问题是隐私,你不想回我,但我前面还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就那么无话可说吗?】
黎星灼:【别人都知道回个嗯,你就回我一团空气,我明白了,我在你眼里就是不值钱的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一直这样纠缠你,你还爱答不理的,你早就在心里嘲笑我了吧!】
悯希:【一张蹲在地上倒粮的照片.jpg】
黎星灼:【好粉的膝盖,好漂亮,嘬一口。
】
悯希:【?】
黎星灼:【消息已撤回】
撤回后,黎星灼终于安分了。
悯希把消息翻到前面,引用几张图片,简单评价了几句,关闭手机。
专心倒粮的时候,沈青琢正好从外面回来。
锃亮的皮鞋,垂直到底的长裤,又是一点不居家的装扮。
悯希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没去问昨晚那群记者他要怎么处理,更没关心沈青琢有没有把那些记者说的话当回事,要是沈青琢要赶他走,那他就直接走,不会死皮赖脸待在这。
但沈青琢没说话,沉默地走进来,从厨房拿出了几个碗,似乎要给悯希做饭。
沈青琢有很严重的个人领域意识,他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存在,所以也就没有雇保姆。
悯希看他一眼,把四个铁盆排成一排,一个一个倒。
铁盆是按四个动物的体型排的,最大的一条狗,铁盆也最大,悯希给他倒了最多的粮,倒完,在他脑袋上搓揉两下。
稍微瘦一点的狗,悯希倒少了一点,倒完,也揉了揉头。
再之后是两只猫,沈青琢给他们备的猫粮都是进口的,悯希先给肥猫倒了粮,又加了几块冻干,最后搔搔他的下巴。
另一只也如法炮制。
全部发放完,悯希拍拍手,刚要站起来,目光看见前面的沈青琢在看向这边,手里拿着一个空碗。
好像悯希落了一只。
……该轮到他了的样子。
悯希将这离谱的念头驱散,正思考怎么能旁敲侧击问一下沈青琢,他打算怎么处理自己这个欺负人的坏蛋。
就见刚做好饭的沈青琢又接到一个电话,谈话时间没多久,内容也简短,放下手机后沈青琢的面色却微微变凝重。
两秒过去,沈青琢偏头看向悯希,轻声交代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先吃,不用等我。
”
……
宽阔阴沉的地下车场。
沈青琢从电梯里大步走出来,朝车位上停着的车走去,他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刚才收到的内容,手底下的人告诉他,已经查到了将名单透露出去的人是谁。
沈青琢眉骨下压。
既然他答应要照顾好原峤的遗孀,那么,他就该排除掉悯希身边可能存在的一切隐患。
停车场阴冷,沈青琢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微皱眉头。
一种如同苔藓一样湿冷的阴气渗进了骨头里。
就好像,黑沉沉的停车场里不止他一个人。
沈青琢没多想,注意力又被手机里的一声震动夺去。
在他刚经过的一辆车,没有丝毫光亮的车厢内,谢恺封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攥着方向盘,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紧紧盯住沈青琢的背影,他的呼吸在颤栗,偶尔加快,又偶尔平稳。
他耳朵里戴着无线耳机,里面的人声正焦急地传出来。
“少爷,你要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
“不要撞人,他们现在还没办婚礼,八字都没一撇,有大把方法可以拆散他们,远没到这种程度,你撞了人只能泄愤,改变不了什么,你听我的,现在先回来。
”
“冷静啊,冷静……”
冷静?谢恺封淡笑。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表的下落了,悯希也好几天都在其他男人家里,在他的人生中,从没有如此失去掌控过,他已经够冷静了,否则昨天录完视频出来,他就该撞死沈青琢了。
但对方说得没错。
撞了人只能让他泄愤,并不能让他抢回悯希,他应该冷静点,想点更好的办法。
谢恺封的胸膛慢慢恢复平稳。
车头前面的沈青琢忽然站住,接通了电话:“……悯希?”
谢恺封握着方向盘的手轻微一动,空旷的场地将一切声音放大,沈青琢手机的人声穿过单向可视玻璃,落进谢恺封的耳朵里。
还是熟悉到几乎让他骨头发抖的声音,低低的,软软的,让谢恺封想起昨天他在更衣室低低轻吟的模样。
那个声音说:“嗯……我知道你刚出去,但你现在能先回来吗?”
沈青琢:“可以。
”
他没问原因,对面的人却解释道:“你妈妈刚刚过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突然。
”
悯希似乎有难言之隐,顿了顿,抬头对对面的女人讪讪笑了笑,下一秒,又咬唇咽下一声低哼。
沈青琢刚出门,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饭,沈母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他硬着头皮招待人坐下,就突然感觉肚子很不舒服。
靠近小腹的那一块地方,像是被塞进了一颗皮球,撑得难受,可摸起来又没有里面有东西的感觉。
悯希被自己身体的异状吓得不轻,他连忙捂住手机低声说:“我觉得我生病了,你回来带我去医院吧,可以吗?”
谢恺封坐在车子里,听着那边的声音忍着害怕向沈青琢求助。
他的手指慢慢攥紧,将方向盘上的皮革捏得咯吱作响,耳机里的人声紧急下达指令,让他做深呼吸,谢恺封照做了两下。
可下一刻,这种方法就完全失去了效果,谢恺封表情彻底崩坏——
那道声音在沈青琢出声答应后,顿了一秒,应道。
“谢谢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