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 雪奇耻掌劈正派(2/3)
处潜近,只听有人问道:“燕师弟,那边如何?”听声音似乎是华山派的龚向荣。
另一人道:“看过了,没有人。
”又有一人道:“龚二哥,你看约咱们来吴越楼的对头是谁?”龚向荣道:“我也不知道。
对头武功甚高,我们要小心在意,就算不敌,也别堕了咱华山派的声威。
”说至此,七八个人影都向东面窜去。
少冲心想:“约他们的对头若不是陆鸿渐,也必是魔教中的高手。
”回到住处,对白莲花细述了所闻,后道:“咱们要不要去瞧瞧?不过打搅别人约会乃是武林大忌。
”
白莲花道:“这会儿还管什么大忌小忌,走,瞧瞧去。
”
两人循着华山派去的方向,来到一座楼前,只见楼顶亮着灯光。
酒楼似乎久已废弃,破烂不堪,风中吱吱作响,仿佛随时会轰然倒塌。
两人上屋顶,移开瓦片看下去,楼内灯烛摇影,八个人正聚在一处窃窃私语,当中一人正是紫霄宫见过的龚向荣。
“嗒嗒”声中,有人上了楼梯,听声音人数颇众。
华山派众人立即手按兵刃,目光投向楼梯口,全神戒备。
只见楼梯口头一冒,第一个上来的是名中年道士,认得是武当派的长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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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子见了楼上诸人,愕然说道:“贫道还以为谁呢,原来是华山修罗刹的朋友。
”
后面陆续上来十四名年轻道士,皆手按剑柄,怒容满面。
龚向荣抱拳一揖道:“华山派与武当派的梁子已揭,不知长青道长约我等前来有何指教?”
长青子剑身抽出一半,喝道:“本派何曾约过你华山派?这句话贫道还想问你!”激愤之至,脸胀得通红。
龚向荣略一沉吟,随即满面堆欢道:“原来是一场误会!看来你我都是为同一人约来……”
长青子见对方没有恶意,放回了剑,道:“原来贵派也收到了字条……嗯,不知对头是谁?”
华山派这次来莆田赴援,昼伏夜行,尽量避人耳目,没想到在仙游住店时遇到一件奇事,有人在众人睡熟之时到房中折断兵刃,留下约斗字条,言辞极是无礼,其时对头下手,众人早已命丧睡梦之中,可对头偏偏要约在吴越楼比斗。
众人遭此戏弄,觉得大丢华山派脸面,因此皆不愿提及。
此时见长青子面色难看,欲言又止,料知武当派也是受了此辱。
不久又有峨眉派普善师太、昆仑派的佘云柏各领弟子来到,亦言为人所约。
众人计议,对头一下子约齐五宗中的四宗,多半是一个自大狂,武功初成便想斗败四大派一举成名,如此一想,心安了许多,对头不一定必致人死地;已方人多势众,对头要独赢四大派绝非易事。
正纷扰之际,有人听到了异声,顿时住了口,其他人跟着也静下来,竖耳听楼下的动静。
有人以极悠闲的步伐上了楼梯,众人手按兵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楼梯口先是现出一个草毡,然后是灰色长袍,无耳麻鞋,渐渐整个人立在了众人面前。
此人身材魁梧,长着一张让人不大容易记住的面孔,不知是饱经风霜,还是长年积郁,额角已见皱纹,须发都已灰白,任其散乱纵生,右边衣袖虚垂,风来时竟飘了起来。
群雄中有人惊叫道:“是陆鸿渐!是……是姓陆的大魔头。
”那人虽极力不显出惶恐之态,仍是舌头打颤。
其他人一听眼前之人竟是魔教右护法陆鸿渐,都摸出兵刃,摆开架势,一场狠斗一触即发。
屋顶的少冲、白莲花对望了一眼,料想“独臂天王”陆鸿渐约斗四大派,必是因为四大派赴援南少林,故先除去其翼助。
再向下看去,见陆鸿渐走到群雄近前,目光向他们一个个扫过去,冷冷的道:“就你们几个么?”
群雄见他如此狂妄,都甚着恼。
到底华山派龚向荣沉着老练,只见走出来打个拱,道:“不知陆护法如何比斗,还请划出道儿来。
”
陆鸿渐道:“你们哪一个先上?”
昆仑派的佘云柏道:“阁下二十年前与我五宗十三派的恩怨都已了结,倘再滥杀无辜,便是你的不对了。
”
陆鸿渐冷目如电,一下子盯在他脸上,道:“便是你先上罗?”
佘云柏激灵灵打个冷战,颤声道:“我,我没说……”这话有失身份,一出口便失了悔。
陆鸿渐道:“废话少说,你们一块儿上吧。
”
群雄闻言,年轻气盛的摸出兵刃,便要动手。
只听长青子道:“贫道不才,领教陆护法高招!”
武当派乃五宗十三派的中坚,他身为派中高手,昨日受他侮辱已自怒气填膺,目下也应由他身先他派。
就见他向陆鸿渐打个道稽,“霍”的一声,剑自吞口腾出,犹如白虹经天,苍龙出海,长青子右手一伸,已接剑在手,如此气度不凡,未出招已自先声夺人。
武当、昆仑中立有数人叫出好来。
陆鸿渐冷无表情,右手衣袖突然横起来扫长青子左颊,犹如一根粗大的钢鞭。
长青子身子微倾,剑斜向上削他衣袖。
谁知竟被卷住了剑身一拉,差些脱手。
他顺势左手成掌,拍陆鸿渐前胸。
陆鸿渐猛一侧身闪过,仍卷住宝剑不放。
长青子不愿弃剑,只好用上双腿,忽而掌拍他左肋,忽而转到他身后击他后背,忽而腿踢他下盘。
长青子名列“武当七子”之一,在五宗十三派也算顶尖一流的人物,可对眼前这个残废之人,竟是丝毫奈何不得。
那人右手负后,始终不出,仿佛那条膀子倒不如没有膀子的左边衣袖好使。
但在场群雄均想,他这条膀子只有更加厉害。
忽听得“锵”的一声响,相斗两人均退开一步,长青子手中只剩下半截剑身连着剑柄。
陆鸿渐衣袖向后一扬,另一半剑身疾飞中穿壁而过。
众人大骇不已,这魔头将内力激荡到衣袖上,本来虚弱无力的衣袖竟变得如此霸道,其奇其巧委实匪夷所思。
长青子的一名弟子见师父废了剑,把手中的剑扔过去,道:“师父,接剑!”
长青子伸手接过,颓然丧气道:“贫道已然输了。
”
陆鸿渐道:“剑断了,那是兵器太过差劲,非你牛鼻子武功不济,拿剑再上吧。
”衣袖一摆,又攻向长青子面颊。
长青子不及多想,身子向后一仰,一个“铁板桥”避过,青光闪处,剑尖削陆鸿渐下腹。
两人又斗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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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长青子见袖便让,身子绕着陆鸿渐转得飞快,一把剑舞起来光华缭绕,夺人二目,使的是武当派的“穿花蝴蝶剑”。
群雄见了叹为观止,均想武当派近十年人才辈出,能有今日声势绝非幸致。
长青子虽连使妙招,陆鸿渐迭遇凶险仍能从容化解,猛听得他一声断喝,一直不见动静的右手伸了出来,出手并非如何巧妙,还是了无声息的击在长青子右肋上。
震得他倒飞出去,滚落尘埃。
送剑的那名弟子正欲上前搀扶,龚向荣急叫道:“师侄且慢,你师父中了魔头的‘腐尸掌’,你碰了连你自己也要化脓而死。
”那弟子闻言吓得缩回了手,眼睁睁的瞧着师父在楼板上挣扎。
听龚向荣言下之意,师父是必死无疑了,舐犊情深,不由得虎目噙泪。
余人见长青子如此下场,一想到过一会儿便是自己步其后尘,连一向镇定的龚向荣的手心也渗出了冷汗。
只听陆鸿渐道:“武当派除紫阳老道,此外皆是窝囊废,除太极要义,此外皆是豆腐渣。
三才剑勉强能接我左手三招,可你偏偏不使出来。
”
长青子道:“嘿嘿,贫道学艺不精,徒然……徒然有损恩师威名……”说到这儿,语音已甚诡异,仿佛从他喉管逼出来的一般。
群雄听来,不由得毛骨悚然。
他徒儿道:“师父,您别多说话,您老要撑着……”
普善合十道:“师兄可有遗言,要贫尼及诸位代转?”
长青子道:“死在陆护法掌下,贫道并无怨言。
可是抗魔大业却要靠你们去完成了……”
陆鸿渐道:“名门正派之所以让我瞧不起,就是太过虚伪,哼,什么狗屁仁义道德,还不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似此之辈,老子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
”
四派赴援南少林,来的也并非怕死之辈,群雄见他越渐嚣张,心有不服。
华山派中有人道:“我名门正派就算有一两个败类,也不及你魔教全是败类的多。
”
陆鸿渐道:“残灯老秃便是你名门正派的败类,尔等庇护败类,还不全是败类?”
那人道:“当年之事你娘子也有不对……”他不提及陆鸿渐当年伤心之事还罢,陆鸿渐听了怒不可遏,长袖一伸,便向他抓去。
那人站在龚向荣身后,龚向荣手中双节棍,已向陆鸿渐头顶劈下。
陆鸿渐竟不闪不避,生生受了那击,衣袖已扫开另外三名华山派弟子,把说话的那人绕脖子拖过来,头下脚下一舂,那人立撞破楼板,却刚好埋了脑袋,双肩贴着地板,整个一个“倒栽葱”,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手足乱舞,情势颇为滑稽。
可是谁又笑得出来?
龚向荣一惊,料不到陆鸿渐已练成铁头功,但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