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了。
罗伦兹先生拉开门,钻进车厢。
“怎么回事?”
“他好像病了。
”维洛指着被她强行按在座位上的比尔。
这青年明显慌了神,但也只能非常勉强地捂着腹部号叫起来,“我……疼……头疼……肚子也疼……”
“到底哪儿疼?”罗伦兹先生皱着眉。
“哪儿都疼……”他嘟哝道。
于是老人俯下身去查看他的情况,却也没忘了顺势带上车门。
维洛悄悄缩到外侧,想用脚尖顶住门。
但罗伦兹先生的动作顿了顿,不顾(假装)嗷嗷叫的比尔,回身将车门关好。
“你们是很重要的证人,不得不谨慎一些。
”他说,“好了,让我看看……”
等维洛再试着去推门时,那扇很薄的车门已经又一次纹丝不动了。
她恼怒地皱了皱鼻子。
比尔肯定也瞟见了她的表情,知道再装下去也没用,因此很快脑袋和肚子都不再疼了。
罗伦兹先生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并不十分相信这青年,但他保持了很好的礼貌,下车时什么也没说。
眼看他又要关上车门,而维洛一急之下反而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这时比尔忽然一个挺身坐起来,在门完整地合上之前的最后一刻把他手里一根极细的铁丝插进了缝隙。
这一回罗伦兹先生没有发现。
马车又缓慢地往前跑了。
“以前我听说过这种法术。
要有一丁点儿不能严密地缝上,就像这样……”他抓着另一根铁丝,轻轻压进缝隙里,然后往下一划。
车门松动了,幽幽地向外滑开,他赶紧扶稳它。
“真有你的!”维洛忍不住说,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比尔眯着眼睛,用手背抹了抹鼻子,显得有些得意。
“我跳下去之后,你得马上把门关好。
”维洛叮嘱道,“这很要紧,知道吗?”
“没问题。
别忘了代我说谢谢,行吗?”
她点点头。
等到马车拐弯减速时她迅速将车门推开一道开口,跳了出去,无声地落在街道上。
她没有停下,向侧面一转,躲到两位女士的大裙子后边,吓得她们差点叫起来。
维洛小声朝她们道了歉,然后冲进人群里,朝运河的方向跑去,同时很小心地注意身后没有人跟上自己。
在河边,她沿左岸走了一段路。
找到那股熟悉的气味之后事情就简单多了。
最后那股气味消失在在一间气派的大旅馆的门里。
维洛停在街角,探头望着楼上的窗户。
她想见卢卡。
虽然还没有决定自己是更想要揍他,还是更急于问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对她隐瞒。
但为什么现在她又犹豫不决,不敢走进去?
此时那股味道忽然近了。
维洛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