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珠胎締盟誓,黑日御乾坤(2/3)
昇华的“菩提金刚指”再精进一番,可那《黑日轮经》的诱惑力实在惊人,彷彿卷册本身在对他发出无声的召唤。
内心几番挣扎,终究是抵御不住,一头扎了进去。
初时还担忧功法邪异,恐损心智,然而一路练至卷叁,心神竟依旧清明,未见异样。
戌时,暮色四合。
?练功房内烛火摇曳,将四壁石墙映照得影影绰绰,空气彷彿凝固般沉滞。
?苏清宴再次踏入这熟悉的密室,翻开了《黑日轮经》卷四。
目光落在“御守篇·黑日吞天御罡”的要诀之上:
?外息既通,御守为宗。
?
?纳气于口,吐纳乾坤。
?
?吞敌劲力,化为己用。
?
?黑日护体,金罩自成。
?
——此乃【黑日吞天·御罡】之要诀,防御之极致。
这卷经文艰深晦涩,远超前篇。
几个时辰过去,进展缓慢,?室内烛芯噼啪轻响,更添几分焦灼。
?苏清宴心头渐渐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停下,走到一处暗格前,取出了珍藏的楠木盒——里面是数枚殷红如血的血菩提。
他捻起一枚服下,将盒子小心归位,再次盘膝入定。
有了血菩提的助力,真气运转似乎顺畅了些,卷四的修炼终于推进过半。
但他深知欲速不达的道理,并未强求贯通,适时收功。
翌日晌午,?烈日当空,蝉鸣聒噪。
?苏清宴一反常态,不再等到夜晚,而是趁着日头正高去探听桑吉嘉措的消息。
结果发现,这喇嘛除了每日在长街陋巷间踱步,和常在不起眼的茶摊角落枯坐外,他还日復一日地枯坐在一座?荒草丛生、墙垣倾颓的破败庙宇里,樑柱蛛网密佈,残破的神像在阴影中面目模糊。
?闭目诵唸着吐蕃经文。
苏清宴?藏身于庙外一株枯死的老槐树后,?眉头微蹙:“这傢伙倒是沉得住气……究竟是存心与我耗下去,还是真在寻我?若为寻我,为何不搅动风云,引我现身?这实在不合常理。
”
疑惑归疑惑,苏清宴并未深究,心思转回《黑日轮经》卷四。
有血菩提襄助,修炼虽仍艰难,却稳步向前。
他并非急躁之人,耐着性子,又耗去月馀光景。
终于,在一个?浓墨般的深夜,寒风捲着枯叶在空旷的街道上打着旋儿。
?苏清宴结束了卷四的参悟。
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桑吉嘉措日日打坐的那座破庙。
?残破的庙门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吱呀声,月光从屋顶巨大的破洞流泻而下,形成一道惨白的光柱,勉强照亮了?盘坐的身影。
桑吉嘉措抬眼,只见苏清宴大步流星闯入,面沉如水,眼中怒火灼灼,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桑吉嘉措心中一凛,上次交手落败的阴影犹在,深知非其敌手。
不等苏清宴发难,桑吉嘉措抢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石居士,此番入中原,贫僧并非为祸乱而来,亦非寻仇。
所求者,唯愿以重金,换回不慎遗失、被居士拾得的《黑日轮经》与《血海大手印》。
”
苏清宴心念电转:“他既已点明两本祕籍在我手中,倒不如……做个交易。
”面上不动声色,冷声道:“明日此时,我带祕籍来。
你,带上你的金银。
”
桑吉嘉措见他答应得如此乾脆,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合十道:“石居士,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苏清宴乾脆利落。
他心中自有盘算:身为陈家的大掌柜,终究是替人经营;近来与云裳夫人情意渐浓,自己这“长生人”的身份,註定无法长久相伴。
若能留给她一笔泼天富贵,也算不负此情。
次日,?夜色依旧深重,万籟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桑吉嘉措践约而至,分秒不差,身后跟着几个沉默的身影,抬着沉重的木箱。
苏清宴亦信守承诺,交出《黑日轮经》与《血海大手印》。
?沉重的箱盖被掀开,在微弱的星光下,白银反射着冰冷的幽光,黄金则泛着沉甸甸的暖泽。
?桑吉嘉措带来的几大箱白银黄金,沉甸甸地落入苏清宴手中。
临别,两人相对而立,桑吉嘉措行了一个庄重的佛礼。
苏清宴微微頷首,目送他携着失而復得的祕籍,身影融入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地下室练功房内温暖乾燥,石壁上光滑细腻是苏清宴当初经过细心的打磨。
?苏清宴独自一人,将这笔惊人的财富——沉甸甸的白银与耀眼的黄金——悉数运回,牢牢锁进了他练功房下的隐祕地窖之中。
甫一踏入云裳夫人那幽静雅緻、縈绕着淡淡兰芷清香的庭院小筑,暖意与熟悉的馨香便如温柔的网,瞬间裹住了苏清宴连日奔波的风尘与修炼瓶颈带来的沉鬱。
他脚步未停,循着那抹魂牵梦縈的身影,直入内室。
云裳夫人正临窗绣着一方锦帕,?午后的暖阳透过雕花窗櫺,在她低垂的侧顏和如瀑的青丝上镀了一层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