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
“王上当听闻这句话,不能收为己用之士,尽杀之。
    ”
“赵截杀姬昊,便是如此了。
    ”
“听闻赵王意在令姬昊做太傅教导太子,姬昊不肯,最后却教了太子殿下,此举早已被赵王怨恨,赵太子与太子殿下不睦已久,姬昊之死是必然的,端看何时死罢了。
    ”
“话虽如此,”秦王忧虑,亦心疼太子,“传令下去,令太子休沐三日,好生歇息,不必故作奋进,送他老师最后一程吧。
    ”
寺人躬身应下:“诺。
    ”
吕不韦笑笑,“王上慈爱。
    ”转而道,“赵狼子野心,竟敢截杀太子殿下的先生。
    ”
说着,他躬然起身,左手覆右手,恭恭敬敬上奏,“臣以为,应当即发兵攻赵!”
这如何不算是师出有名。
    
秦王本优柔寡断,没说定到底何时攻赵。
    
听见这话,他不做犹豫,当即握拳,“寡人允准,待明日早朝详议此事!”
姬长月特特去看了姬昊的尸身,恨得咒骂不休,仿佛那段屈辱的过往重新打在了她的脸上,“以最好的规格下葬姬昊!他于政儿有恩,断不可轻慢!”
婢女正要出去,她叫住了她,“慢着。
    ”
“姬昊还有一遗孀,遗孤才不过一岁,”姬长月在屋内走动,思索片刻后道,“下令接姬昊的遗孀入宫,她的孩子也带进来,我要亲自教养。
    ”
婢女大吃一惊,“王后,这……姬昊先生固然重要,可您不该如此抬举他,奴婢听闻那薛氏容貌不俗,而今不过二十有七,放在宫中实在不妥。
    ”
姬长月一听这话,稍愣住,随即舒展开眉目,“你说得对,让我再想想。
    ”
“太子何在?”
“太子殿下现下在灵前呢,姬小娘陪在身侧。
    ”姬家都被安置妥当了,王后出手阔绰,直接在咸阳买下一座豪宅,内里一应仆从应有尽有,规格直逼君侯。
    
姬长月叹了口气,“政儿还不知晓要多伤心呢,他是个重情的孩子。
    ”她当即决定要去看看自己的孩子。
    
待姬长月带着食盒羹品来到灵前,看见的便是跪在牌前的嬴政,一国太子不可为外人守孝,因此他穿得一身玄色,并不沾白。
    
般般跪在他身边,时不时便啜泣的擦眼睛,嘴里念叨不停,“我还没有当面跟先生道歉,说我不讨厌先生了呢。
    ”
姬长月自觉今日不知道叹了几口气。
    
回忆起昔日在邯郸姬家的日子,虽然没如今权利财富都把握在自己手里来得爽快,却也温馨幸福。
    
那时午后她偶尔瞧见的便是姬昊引领着两个小豆丁在树下,边纳凉边摇头晃脑的,姬昊健谈,教书诙谐幽默,时常逗人发笑。
    
般般去的不多,政儿学的东西于她而言晦涩难懂,她总是小鸡啄米,不一会儿便困得躺在政儿的腿上休憩。
    
现如今,兄妹俩一如既往的挨着,诙谐幽默的先生却从树前笑影变成了头顶的牌位。
    
“政儿。
    ”
肩头被轻轻安抚着,嬴政抬起头来。
    
姬长月嗓音放的柔缓至极,“吃些东西吧,”听闻太子在灵前跪了一天一夜,“若是姬昊先生知晓你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他不会高兴的。
    ”
嬴政重新转回头看着牌位,不为所动。
    
姬长月补上后半句,“况且,你不吃般般总要吃。
    ”
他听罢稍稍出神,仿佛是忘记了表妹一直陪着他。
    
一刻钟后,桌案前般般捧着陶碗喝肉羹,不住的偷看表兄,见他真的动筷吃东西才放下了心。
    
“这道蛋羹好克化,多用些。
    ”姬长月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