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他只恨自己还不能亲政,任由吕不韦摆布。
    
般般也想不出表兄该如何救麃公,“王令既下,怎可朝令夕改?这不是表兄的错,臣子想奉献忠心,也要先保护自己才是,他死了谈何忠心?图令君王悲痛而已。
    ”
这里面难保没有他自大,不将吕不韦看放进眼里的原因在,被吕不韦抓到了个典型,拿他树立威信,也算是撞到刀口了。
    
般般懂得表兄怨恨,并非怨恨麃公死了,而是自己没有保护臣子的能力。
    
她将表兄抱在怀里,轻轻摸摸他的发,安慰道,“表兄总有一日能亲政,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这是一个极有安全感的姿势,就如同怀抱婴儿。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
    
嬴政能闻得到表妹身上隐匿的香,大约是宫奴们熏衣所致,他转而躺在了她的大腿上,随意将虎符放置在七玄琴边。
    
般般拿来看,“小小的虎符能调动数万大军,我还以为收缴了麃公的虎符,吕不韦会自己收着呢。
    ”
“他还不敢。
    ”嬴政摇摇头,吕不韦想为秦国做实事,其实他与嬴政的想法是一致的,做霸主兼并六国,起码在这个大目标完成之前,这对君臣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但表面的和平注定需要有人让步,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个思维完全同频的人。
    
两人政见不合。
    
般般将虎符收进他的荷包里,“我听说吕不韦最近在著书呢,一直在招揽门客。
    ”
嬴政懒得发表意见。
    
般般心里也在感慨,难怪功成名就的人都喜欢写书,看来吕不韦也是哈,这本书她还记得名字,毕竟名气还挺大的。
    
就叫做《吕氏春秋》。
    
两人说着话,不知是否是被表兄压的,他长得高大,确实很重……般般开始觉得不太舒服,将他脑袋推开,那滋味不轻反重。
    
嬴政正在说吕不韦招揽门客之事,一直没听见表妹回话,偏过头见她捂着肚子,脸色有几许发白,立刻坐起身来,“怎么了?”
“我……”她说不上来。
    
嬴政忙靠近探手摸摸他的额头,不烫,“肚子痛?吃坏什么东西么?”当即喊人传侍医。
    
般般下意识挪了个身子,木质地板上留下一小片红色的印子,衣裙上同样沾染血色,“啊!”
看见血色的那一刻,她电光火石之间懂了是怎么回事,“不要了,不要侍医!”
嬴政也看见那片血色了,神情倏然顿住。
    
朝阳公主初潮,这是一件大事。
    
膳坊的人制了滋补的汤给她喝,踏雪轩上下都很高兴,般般被弄的极为尴尬,本就因为流血被表兄看见不自在。
    
他方才抱她回内室,衣袖上还沾到了她的血。
    
他更衣过坐在床沿问她疼不疼?
“要说疼不疼……我也说不好。
    ”般般闷着下半张脸,只给他看自己的眼睛,“闷闷的,一阵一阵的不舒服。
    ”
牵银听了这话劝慰,“公主不要紧张,放松,说来这事也神奇的很,与人之情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听公主这般说,公主应当不是会疼痛的,约莫是太紧张了,奴婢为公主揉一揉就好了。
    ”
嬴政问,“如何揉?肚子么?”
牵银微愣,有那么一瞬间很不知所措,王上这是要亲自来么?
“是…女子的腹部,那正是孕育子嗣的地方。
    ”她下意识阻拦,“还是奴婢——”
“不用,你下去吧。
    ”嬴政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嬴政说要揉是真的要自己来,般般害羞,捂紧被子不肯给他揉。
    
“不是疼么?”
“我、我不疼了!”
“骗子。
    ”
“……”
“你瞧,已经没有外人了。
    ”嬴政劝她放松点,将被子掀开一角,手掌精准的触碰到了她的腰腹。
    
她惊的瑟缩一下,怕他不知道在哪儿乱摸,主动牵引着他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小声说,“这里疼。
    ”
他总算知道地方了,“好。
    ”
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他的掌心触碰到她的肌肤,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凉,或许这就是她会觉得疼的原因?
嬴政皱眉细细思索,手腕不急不缓的温柔按揉着,“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
般般褪去刚才的紧张,渐入佳境了,侧过身拱起身子抱着他的手背,“有一点,表兄,你的手好热。
    ”
“热一些不好么?”
“好~”
当然好了。
    
揉着揉着,她当真放松了下来,困意席卷,“表兄晚上能不能留下陪人家。
    ”
“好。
    ”嬴政自然不会反对,他如今是秦王想做什么,没人会阻拦,更没人敢说什么。
    
令秦驹带着空的王驾回昭信宫也就是了。
    
于是一连三日,嬴政都在踏雪轩歇息,太后姬长月得知是般般初潮,已来了癸水,也不说什么,反而赏赐了她许多穿的戴的。
    
初次来癸水就这样平安无事的度过了。
    
到了次月,天气炎热起来,这次癸水般般觉得竟比上次还要难受,嬴政问她,她不肯说,只顾着一个人抹眼泪。
    
叫来侍医,般般将表兄赶出去自己一个人看诊。
    
得来的结论是正常的,她一下恹恹然了。
    
用了晚膳要分开,他强追问她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去问侍医了。
    ”
“我不好意思说,你非要问。
    ”般般气的幽怨的厉害,“人家胸口疼,又酸又疼。
    ”
“胸口?”嬴政不解。
    
目光下落,触及表妹已有起伏的胸脯,他思维难得中断了一瞬。
    
他确实不再问了,两人分开的时候,都挺尴尬的。
    
般般眼尖,瞧见表兄离开时微红的耳根子,偏偏他脸色镇定,看不出有什么神态变化,她心里骂他,装的一本正经。
    
耳朵把自己给出卖了!
谁成想,第二日他过来,挥退了宫奴们,径直道,“我帮你。
    ”
般般:“?”
怎么帮。
    
帮她疼么?
“昨夜看了医书,原来疼痛是正常现象,用热布敷过便能缓解,辅之以按摩之术。
    ”
般般卡壳了,“你…你学了?你在何处学的?你帮旁人按摩了?”起初结巴,话说到一半,也不知道脑补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