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沉重,“接下来表兄要用谁呢?王翦将军也年事已高呢。
    ”
“总有武将可用。
    ”嬴政向后靠去,阖上眼睛,“蒙家的确不错,王翦与蒙恬俱是天资聪颖之辈,比蒙武更突出些。
    ”
说着,他莫名的叹了口气,“近来我读到一本书,著者是韩人,求贤若渴啊。
    ”
般般问:“谁啊?”
“他名韩非,他的思想集商君、申不害、慎到的法、术、势于一体,其‘法不阿贵、绳不挠曲’十分有趣,法乃是公开的规则,不容人冒犯,术则是为君者隐秘的手段,势则是权利,三者交织与共,便是治理国家的铁腕。
    ”
般般稍愣,法她知晓,“何为术?”
嬴政耐心为她讲解,“可以理解为权术,即控制、驾驭臣子的手段,因此是隐秘的,不能公之于众。
    ”
类如对臣子暗中考察。
    
也可以设置耳目,制造臣子之间的矛盾,目的是为了防止臣子篡权,亦或者是期满君主。
    
这是帝王心术,为了集权和维护自我统治用的。
    
在任何的政治体系中都适用。
    
越说嬴政越起劲,“唉,我要是能认识此人,与他做朋友,死了也值了。
    ”
般般:“……?”
糟了这话好耳熟,是不是在语文课文里学过。
    
“奈何派遣到韩的秦人数次游说,这韩非始终不肯到秦国来,秦国的韩臣也不少,他到底有何不肯来的?”
嬴政垂手郁闷。
    
般般忍不住了,“表兄,韩非是韩国的公子啊!他怎么会来大秦呢。
    ”你清醒一点啊!
除非韩非脑袋秀逗了。
    
“得想个办法,让他当不成这个韩国公子。
    ”嬴政陷入沉思,“做韩国公子有什么好的,韩国势弱,没点意思,岂非让明珠蒙尘了。
    ”
就这么喜欢吗?!还顺道侮辱了韩国一句。
    
般般给他出主意,“把他骗过来呢?”
“骗过了。
    ”
“啊?”
“他不上当。
    ”
“……”
“抓又抓不得。
    ”
是抓不得吗?
是抓不到吧,人家是韩国公子,王室中人,秦派人不能太多,否则便会影响到两国关系。
    
人少抓不到,人多会被韩国视为宣战。
    
确实是挺郁闷的了。
    
“罢了,先放到韩国吧,这种人才,我迟早要捏到手里。
    ”
“……”这话就。
    
“表兄打算如何做?”
“待我亲政,派兵去接他。
    ”
什么叫接他,人家是在自己家里…
好,般般彻底想起来这句话耳熟在哪里了。
    
她仿佛在历史书的奇闻异事上看到过,说始皇还是秦王时欣赏韩非子的才学,为了得到这个人才,直接出兵攻打韩国,吓得的韩王被迫把韩非子送到了秦国。
    
同学:政哥也算是最早的霸道总裁强制爱哈,为了得到人直接攻国。
    
“表妹为何发笑?”
“……没、没什么。
    ”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是故意笑的。
    ”般般捧腹,笑的眼角飙泪水。
    
她捧了嬴政的脸颤着身子看,看着看着又哈哈大笑。
    
搞笑便搞笑在,表兄头发剪一剪,戴个金丝边眼镜,穿上西装,再来一双红底皮鞋,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你也想瞧瞧侍医?”嬴政掐着她的脸,“别笑了。
    ”
“到底在笑什么。
    ”
“我说了表兄也不能理解,还不如不说呢。
    ”般般被捏脸,呜呜然的推搡他,“你偷偷骂我有病是不是?”
“何时骂你?”
“你问我是不是也想瞧瞧侍医。
    ”
“这是关心。
    ”
放狗屁。
    
“我很好骗吗?”般般皮笑肉不笑,也狠狠地捏他的脸,“放手。
    ”
“你先放手。
    ”
“你放。
    ”
“你放。
    ”
两人互相掐脸,两两相瞪。
    
抵达昭阳宫,两人一同下车。
    
牵银匆忙上迎,抬起头便瞧见秦王脸上红了一片,仿佛是被掐出来的,她偷偷瞄了一眼王后,她骂骂咧咧的整理着裙裾,脸颊上没有红痕,但薄妆掉了一块,掉的地方恰是嘴巴周围一圈,瞧起来别提有多滑稽。
    
般般注意到牵银的视线,‘腾’的一下抬袖遮嘴,埋着头往殿内赶。
    
牵银拼尽了全力才忍住快要出口的笑。
    
而秦王就像无事发生一般,脸色淡淡,神态平平,威严更胜初即位时,叫人不敢直视。
    
上回她撞见王后拿脚丫踩秦王的脸,骂他假正经,秦王不怒反笑,扯着王后的脚腕不肯放手。
    
只怕这个世界上,只有王后才敢如此了。
    
般般夜半起身,床榻边并无嬴政的身影,粗略披上衣裳到外面,瞧见他缓步于庭院中,望着天空的夜色,独自饮酒。
    
蒙骜亡故,他睡前也没看出有多伤心难过,半夜却不睡在这里看月亮。
    
般般回身取了一罐好酒,穿好衣裳一同出去。
    
嬴政听见动静侧过身来,看清来人后迟疑不已,“你……”
“我也睡不着,只许你一个睡不着呀。
    ”般般给他一个白眼,旋即笑道,“来喝酒,这酒是我珍藏的好酒,自从表兄实行了禁酒令,我也没敢拿出来喝,生怕传到外头被说王后带头不遵守律令呢。
    ”
“有这般严厉么?”嬴政被她夸张地说辞给无奈到,“官府也会定期售卖酒,只不过卖的少些罢了,特殊情形也是让饮酒的。
    ”
只是不许当街聚众饮酒罢了。
    
话虽如此,嬴政已然坐下,亲自倒酒两杯,轻抿一口,他蹙起眉头,“你不要喝。
    ”
“我还没喝过这坛酒呢,为何。
    ”般般不听,试探的喝了一小口。
    
酒液初入口腔无所觉,滑过嗓子,辣的她直呛,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咳咳……咳咳咳!”
嬴政悠悠然,“我说话,你不听,这便是下场。
    ”
说的什么闲话。
    
般般抬手便要打他,被他给躲过去了。
    
“怎么如此之烈。
    ”她喝不下,唉声叹气,“这是我们大婚时阿父送进宫来的,原来是给表兄喝的。
    ”
“那你怎地今日才拿出来。
    ”
“我……”般般瞄了他一眼,心虚的托起腮。
    
嬴政虚虚指着她,不住的点头,仿佛在与自己说话,“寡人的私库是王后的,王后的私库还是王后的。
    ”
般般顶嘴,“大王人都是我的,私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