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强吻(2/3)
,赵凌成无奈:“他怎么可能把电台放在家?”
目前有专门的无线电信号监测员,看到有不明无线电信号,就得去找。
找到无线电台,然后再来确定,到底是谁发的消息。
要定义一个人是间谍,得先确定,那个无线电台是他的才行。
结合刚才雷鸣突然来农场一事,陈棉棉想到一点:“该不会,昨晚邓西岭把电台藏到农场了吧,然后准备栽赃嫁祸给林衍,他又能把自己洗的清清白白?”
赵凌成点头:“有那个可能,但先等公安们找吧,看电台究竟在哪里。
”
陈棉棉当然得追问:“如果他真的发完电报,又把电台藏到了农场呢,咋办?”
赵凌成都钓鱼执法了,当然就有应对的办法。
他更好奇的是,为什么邓西岭一个土生土长的泉城人,会那么盼望反攻。
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是他的乡亲,是他的亲人,他就不怕万一核对轰,生灵涂炭?
看媳妇儿懒懒的躺在松软的谷糠上,赵凌成不谈间谍的事,又说:“三翻五爬,妞妞马上要学爬行了,我想给她买张羊绒毯子,但找不到,就编张红柳的吧。
”
所以昨晚他跑出去砍一堆红柳,是为了编爬爬垫?
以他的奢靡,当然想搞张羊绒毯,但现在为了还债,羊绒毯都不生产了。
赵凌成是个好爸爸,居然还知道孩子需要准备爬行垫。
陈棉棉当然不吝夸赞,笑着说:“谢谢妞妞爸爸,我们都好爱你的。
”
但本来聊得好好的,赵凌成突然就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他说:“你是个非常优秀的革委会主任,也是个合格的母亲,我也应该满足的,但是,算了吧,不讲了,就这么过吧。
”
陈棉棉觉得这男人绝对是有什么毛病,日子不好好过,总想吵架。
她仰躺碰着,翘起了二郎腿说:“赵同志,外面所有的人都在劳动改造,只有你可以偷懒,我认为我是个非常合格的妻子,你要还是嫌弃我,那咱们……”
其实她不敢离婚的,小孩太难带了,光是洗尿布她就做不到。
她也心虚,但他要说她不合格,她不服,要不是跟着她,他不也得挖土豆?
但赵凌成立刻反驳:“你甚至连妻子最基本的都没有提供,妞妞已经三个月了,而当初复婚的时候,我以为你有心理准备,我以为我们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
陈棉棉腾的坐了起来,就见男人坦然的盯着她。
那双跟妞妞一样,眼皮薄,略陷又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挑衅。
他这其实是在耍赖,因为他当初说的是,他对婚姻特别淡泊,没所谓。
但妞妞才刚才三个月,他竟然挑明的开始谈性了。
陈棉棉觉得这不对,她觉得她不能丢了气势,于是又躺了回去。
她说:“赵同志,你可是个军人,也应该是个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男人,你现在讲这种东西,你就不怕妞妞听到了,对你这个爸爸有看法吗?”
女儿虽小也是家庭成员,赵凌成也是等她睡着了才讲。
他语声沉哑,还透着几分丧气:“我早说过的,我是个品行卑劣的人。
”
他昨晚就这样说过,但陈棉棉当时没想到,他只是在为今天做铺垫。
而且今晚他们还将住在农场,他这样说,怕不是想干点啥?
陈棉棉又坐起来,说:“你都说你过不会强迫我,但你现在……”
赵凌成抱着女儿轻悠,一脸正义凛然:“我现在就是在征得你的同意。
”
陈棉棉紧追着问:“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赵凌成大概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强硬的拒绝,但默了片刻,只说:“我甚至没要求你爱我,只是……当然,虽然我确实低级趣味,但不会强迫你的,没关系的。
”
他不是演的,而是,生活本来就枯燥乏味,他又一直处于极度紧张中。
原来妻子整天闻臭瞎瞎,他都不想回家。
但现在,大概就是他爷爷总是骂的,他天性品行卑劣吧。
他无法遏制那种原始的,野蛮的,低级趣味的,堕落的性冲动。
他不强求妻子爱自己,就好像他爸一直都知道,他妈从来都不爱他一样。
当然,他爸爱的,其实也只是他妈伪装出来的样子。
伪装的,一个立志改变这片土地,驱逐挞虏,让老百姓不再受苦的高尚女性。
陈棉棉也一样,现在或者只是一种伪装。
可赵凌成没有钢铁意志,他会忍不住的,想要追求美好的东西。
话说,要是他找着吵架,陈棉棉就会烦。
但是他又那么容易妥协,而且他垂眸看着妞妞,睫毛微颤语气低沉,还带着几分沮丧和难过,就搞的陈棉棉又有点可怜他了。
再看一眼时间,下午四点半,土豆长龙也摆的差不多了,继续工作。
她打开摩托车座,从中拿出了曾风的相机包。
他用的是孔雀牌相机,陈棉棉不太会用,遂问赵凌成:“这个要怎么用?”
赵凌成单手抱着女儿,教妻子该怎么打开镜头盖,装胶卷按快门。
俩人正忙着,却听远处有人在喊:“陈主任,小陈?”
陈棉棉找到装胶卷的地方了,也听到是曾风在喊自己,才抬头喊了声来了。
也就在那一瞬间,妞妞被送到了她胸前,赵凌成也跟着压了过来。
他先是唇覆上她的面颊,试探了一下。
陈棉棉下意识扭头,但岂知男人恰好就那边等着,双唇精准攫上她的唇。
她在反抗,在推搡,但他的唇同样有力的,在她唇上碾磨。
一夜未刮的胡茬,热息,他把她挤向墙角。
陈棉棉不敢太激烈,怕推来搡去的,闹的女儿睡不饱,醒来要哭闹。
但赵凌成明明最疼女儿的,此刻却不管不顾往前压。
为了给妞妞空间,陈棉棉只得仰头又躬腰,步步退让。
赵凌成昨天没刮胡须,嘴唇胡须的,碾的她唇周火辣辣的疼,生疼。
但他就好像突然疯了,还在持续碾磨挤压,粗息呼哧呼哧,喷洒在她脸上。
直到有人来推门时他才猛得抬头,陈棉棉也立刻抱着相机出门。
来的是曾风,一看:“主任,您的脸怎么啦?”
她的唇周全是红的,嘴唇也肿的厉害,两颊直接红透。
曾风觉得不对,当然要问:“你这是咋啦?”
陈棉棉揩脸:“紫外线太强,把我皮肤晒伤了。
”
曾风总觉得屋子里悉悉祟祟的,要回头看,陈棉棉又说:“走吧,我帮你拍照去。
”
曾风回头说:“刚听几个老头在议论雷鸣雷特派员,他来过吗?”
陈棉棉不想跟他八卦这件事,就说:“我不知道。
”
雷鸣那样的特派员,全国只有八个。
而目前全国有将近六十万右派,如果想平反申冤,就需要找特派员。
特派员到了哪里,也就意味着那儿发生特大案子了。
但且不说间谍的事,陈棉棉职场打拼的久,最懂了,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酒巷也怕巷子深,事情要做,宣传也必须跟上。
曾风当然也懂,他一觉睡足,溜达过来一看,都忘了肚子饿了。
他站到最佳机位,双手叉腰,任陈棉棉啪啪拍照。
玉米和土豆堆成的巨型山包,还有一条长龙,那是他的工作成果。
陈棉棉也极大程度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左一张右一张的,连着拍了七八张。
下午五点钟,日影西斜,最佳拍照时间。
然后换曾风给陈棉棉拍,但他一看生气了:“主任,你没开相机盖啊。
”
陈棉棉先说:“怎么开相机盖,我不懂啊。
”
又说:“先帮我拍吧,一会儿我再专门帮你好好拍几张帅照。
”
人的好都是相互的,曾风于是用心帮陈棉棉拍了几张。
然后他专门教了她一下该怎么拍,就准备再拍了。
陈棉棉却逮着马继光说:“去通知田里的人们,工作暂停,一起来拍照。
”
马继光挠头:“只是民兵和红小兵吧,右派们不要?”
陈棉棉坚定的说:“不,不管什么成分,全部叫来,所有人到齐我才拍。
”
曾风觉得不大好,说:“民兵和红小兵拍一张,劳改犯就算了吧。
”
对了,就在这时,赵凌成也来了,抱着闺女站在不远处。
陈棉棉是真没想到,他表面正经,满肚子坏水。
而且明明前一秒还说不强迫她,但他简直流氓行径。
他还一直目光寒寒的盯着她,搞的她不由自主的脸红。
但算了,假装看不到他吧。
曾风作为下属,听话陈棉棉就会夸,但要是不听话,她可就要批评了。
她昂首挺胸,负手:“曾风同志,咱俩谁是领导?”
再说:“作为一名优秀的革委会主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组织人员,拍照。
”
总共就两天时间,几十亩土豆只挖剩四五亩了。
红小兵们最激动了,毕竟他们只是为了逮瞎瞎而帮忙的,但竟然还能拍照留念?
不知道多久没刷牙洗脸的半大孩子,蓬头垢面的老右派,祁政委,瘦了一大圈的张主任和王科长,民兵们陆陆续续的全都来了,边走,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