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3)
            
              
				农女一口一个贵人,言语之间不见爱慕,倒是恭敬居多。
    
“她为我施针,为我烤肉,为我寻药,为我做辇车,为我挪走山石铺设木板,我病的昏沉之时为我作歌,桩桩件件,足以证明。
    ”
现在他不过冷了她几日,她便立刻托羽传话,伏低做小地说要送他一份礼物。
    
谢蕴轻描淡写地历数了那个农女为他做过的事情,并非刻意证明什么,但爱与不爱他能感受到。
    
“公乘越,我的亲生父母都未曾那般体贴。
    ”
她只是一个人,一个没有钱财也没有权势的女子,她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她自己。
    
忙到满头大汗,累到绵软无力,木讷又有些呆傻的她凭借一个人的努力为他做成了那些事情。
    
谢蕴怎么会没有感觉?她做噩梦的时候,满脸泪痕地倒在自己的颈窝,谢蕴只觉得异常满足。
    
“你不会明白的,公乘越。
    ”
他想要不是更多,最多,而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全部。
    二十多年来,唯有这个初时不被他看在眼中的农女做到了。
    
所以,她心悦他,无可辩驳。
    
公乘越哑然无声,他记起了关于好友的一件旧事,那是好友绝对不能提也不愿提的一道伤疤,也是改变了他本性的根源。
    
否则,前半生顺风顺水的谢使君该是光风霁月的,真正的玉树君子。
    
“长公子私自调军藏兵一事,使君打算如何应对?”公乘越放下羽扇,谈起了正事。
    
“不急,全部真相大白的那日,我会亲手料理了他。
    ”
谢蕴表情阴鸷,将他害到这个地步,哪怕那人是他的嫡亲兄长,他也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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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早晨,张静娴睁开眼睛,身边仍是表妹春儿粉扑扑的脸颊。
    
她搂着自己的手臂,睡的人事不省。
    
“春儿,松一松手。
    ”张静娴低声唤她,春儿喉咙里咕哝了一句听不懂的话,松手翻了个身。
    
趁此机会,张静娴从狭窄的床榻上起身,向门外走去。
    路过那面金灿灿的铜镜时,她脚步一停,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
    
头发有些凌乱,因为夜里做了噩梦脸上有淡淡的泪痕,看起来很是萎靡,无精打采的。
    
张静娴觉得这样不行,吸了吸气,找到了春儿珍爱的珠粉,比指甲盖略大一点的那么一盒,春儿央着舅母许久才从货郎那里买来的。
    
又有一盒胭脂,是舅父从外头带回来的。
    
对着铜镜,张静娴默默搽了些珠粉把泪痕遮住,又挖出一点点胭脂分别涂在嘴唇和眼下的位置。
    
似乎只是随便一弄,镜子里的少女就多了几分明媚。
    
看上去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