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直播审判(2/3)
?还是哪个疯子在搞行为艺术?这兔子头套倒是挺别致。
”
他灌了一大口啤酒,脸上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
酒保,一个留着络腮胡、表情总是有些倦怠的中年男人,只是耸耸肩,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
没有说话,但眼神也紧盯着屏幕。
索恩的声音响起,冰冷地念出第一条指控。
弗兰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眯起眼睛,仔细听着。
说出“属实”时,弗兰克猛地拍了一下吧台。
“操!”
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说的是真的?”
索恩的声音没有停顿,继续响彻在酒吧里,压过了背景音乐和零星的交谈声。
“第二项指控:针对多起因服用‘赛诺菲尔’及其他贝克公司药物出现严重副作用乃至死亡的案例,你,阿尔伯特·贝克,亲自授意或默许法律部门与公关团队,利用优势资源,对受害者家属进行威逼利诱,迫使其签署包含严苛保密条款的不平等和解协议,掩盖药品安全问题。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玛丽亚·桑切斯案,约翰·李案,以及…艾米丽·索恩案。
”
当“艾米丽·索恩”这个名字被念出时,索恩的声音似乎出现了一丝颤抖,仿佛一块冰在烈火中瞬间融化了一角。
“贝克医生,这是否属实?”
索恩的声音如同追魂的锁链,步步紧逼。
“…属实。
”
“狗娘养的!”
弗兰克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吧台上,酒杯里的啤酒都溅了出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些有钱的混蛋没一个好东西!他们拿人命当生意做!”
他的一个远房表亲,就是因为心脏问题突然去世的,之前一直在吃贝克公司的一种新药。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心里一直存着疑虑。
现在,这疑虑似乎变成了冰冷的事实。
酒吧里的其他人也爆发出一阵愤怒的议论和咒骂。
起初的震惊和荒诞感,此刻已经被汹涌的愤怒和被欺骗的屈辱感所取代。
屏幕上那个道貌岸然的医学权威,此刻在他们眼中,变成了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索恩的声音还在继续,如同冰冷的刻刀,一刀一刀,将贝克伪善的面具彻底剥离,将他隐藏在光环之下的累累罪行公之于众。
数据造假、贿赂监管官员、与医生串通进行不必要的昂贵治疗、利用弱势病人进行未报备的药物试验、与律师马尔科姆合谋侵吞伊莎贝拉·罗西母亲的巨额财产……
每一项指控都条理清晰,细节虽然没有完全展开,但核心事实直指人心。
而伴随着每一项指控的,都是贝克的“属实”。
他像一个提线木偶,被无形的手操控着,在全世界面前,进行着一场自我毁灭的表演。
他亲口承认了自己是骗子、是帮凶、是间接的杀人犯,是窃取他人财产的强盗。
他一生积累的声望、荣誉、财富,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印证他罪恶的铁证。
终于,当索恩念完了最后一条指控,得到了那句“属实”之后,整个漫长的、令人窒息的“审判”似乎告一段落。
索恩缓缓地、用一种近乎仪式性的动作,将那把如同死神镰刀般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史密斯&威森M500左轮手枪,从自己的太阳穴旁移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那只握着枪的手上。
然后,他松开了手。
“哐当——!”
沉重的金属枪身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巨响。
警察们没有立刻像预想中那样扑上去。
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贝克大口喘着气,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
他抬起头,劫后余生的庆幸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以为只要自己配合了,就能得到宽恕。
他看向索恩,试图挤出一个讨好的、带着祈求意味的笑容:
“我…我都照你说的做了…现在…你可以…”
然而,话未说完,他就僵住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现场的气氛不对。
非常不对。
没有人看那个放下了武器、理论上应该立刻被视为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并被逮捕的“兔子男”。
所有人的目光——记者、工作人员,甚至包括那些刚才还用枪口死死锁定索恩、此刻却神情复杂的警察们——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阿尔伯特·贝克。
那眼神里就像在看一堆散发着瘟疫气息、令人作呕的腐烂物。
贝克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比刚才面对枪口时更加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他突然明白了。
那个开着重卡撞进来、戴着滑稽头套、用炸弹和枪威胁所有人的疯子…在刚才那场由他亲口完成的“自白”之后,在众人眼中,似乎不再是现场唯一的、甚至不是最主要的恶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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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都干了什么?!
他亲口,在数百万、数千万乃至上亿人的注视下,承认了那些足以让他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