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义学之辩与红薯初芽(1/2)
清奸细案了结,林川在流民中的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能找来食物、治好伤痛的“小虎哥”,更是一个能凭借智慧对抗官府、揪出内奸的“小先生”。
破庙的义学,规模悄然扩大了不少,连一些年轻的父母也愿意在劳作之余,蹲在角落听林川讲些实用的道理。
这一日,林川正在讲解如何通过观测星辰和植物物候来简单判断时节,以安排农事。
他尽量避开过于超前的天文学知识,只结合老农的经验和直观现象进行阐述。
“小先生,”一个憨厚的流民汉子挠头问道,“你说这槐树开花晚,春播就要迟几天。
可咱祖辈都看柳树发芽,这俩准头哪个强?”
问题朴实,却正中林川下怀。
他正要引导大家思考观察与验证的重要性,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再次响起:
“哼,黄口小儿,又在此蛊惑人心!农时乃天地节律,自有《农政全书》定规,岂是你看几棵歪脖子树就能妄加揣度的?”
老秀才赵德柱去而复返,这次他并非孤身一人,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体面、面色矜持的士人,显然是他在县学或文人圈中的朋友。
赵德柱上次受挫,心有不甘,此番是搬了“救兵”前来,要在学问道理上彻底压服林川,挽回颜面。
一位姓钱的员外率先发难,指着坐在地上认真听讲的丫丫等女童:“男女七岁不同席,此乃古礼!让女娃混迹于此,听这些不着边际的杂学,将来如何恪守妇道?此乃乱礼法之根源!”
林川心平气和,将丫娘拉到身前,问道:“钱员外,请问府上小姐,可会管理账目,核算田租出入?”
钱员外一愣,傲然道:“吾家千金,自是学习《女诫》《内训》,将来相夫教子,何须操持这等俗务?”
林川点点头,转而问丫丫:“丫丫,我昨日教你‘石’、‘斗’、‘升’的换算,一石谷碾米五斗,若收租十石谷,可得米多少?”
丫丫怯生生地看了看钱员外,又看向林川鼓励的眼神,小声却清晰地回答:“可得米……五石。
”
林川看向众人,朗声道:“诸位先生,礼法固然重要。
然如今饥荒连年,百姓易子而食。
是让女子熟读《女诫》却算不清自家口粮,活活饿死合乎礼法,还是让她们学得一二生存之技,能帮衬家庭、活人性命更合乎天道仁心?《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