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燕使潜行:长安夜雨藏魅影(2/3)
固的蜡壳,露出里面紧紧卷成一卷的、薄如蝉翼的素帛!
他迫不及待地将素帛展开!借着旁边疯狂摇曳的火把光芒,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饿狼般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用蝇头小楷写就的密报!
密报的内容,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刘旦眼中那名为“希望”的毒焰!
“…上官桀封安阳侯,然尚书台议事,其举荐李陵代郡抚慰之议遭霍光断然否决,改派范明友…桀归府震怒,器物尽毁…”
“…桑弘羊为子桑迁求东海郡守,遭霍光以‘历练尚浅’、‘恐伤国本’为由驳回…桑愤然离宫,怨毒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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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邑长公主以血燕、鲛绡献幼帝,并荐丁外人入宫侍奉,遭霍光以‘外臣不得擅入宫闱’、‘奢华移志’之名当众斥回…长公主含恨而归,誓言必报…”
“…上官安于西市醉仙居纵酒,狂言‘霍光老匹夫’、‘长安城天要变’、‘金日磾之位当归其父’…语惊四座,恐已入霍光耳目…”
“…丁外人密会上官安于醉仙居雅座,屏风隔绝,密谈甚久…后上官安狂喜离席,似有所谋…”
一条条,一件件!
上官桀的屈辱!桑弘羊的怨毒!长公主的刻骨仇恨!上官安的狂妄愚蠢和致命把柄!还有…丁外人这个长公主身边最得宠的“心腹”与上官家那见不得光的勾结!
“哈哈…哈哈哈!”刘旦猛地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声在堆满冰冷兵器的武库里疯狂回荡,震得火把的光焰都为之摇曳!他脸上所有的阴鸷和暴戾都化作了极致的狂喜和一种近乎癫狂的贪婪!“好!好一个风起长安!好一个裂隙纵横!霍光!霍子孟!你也有今天!你压得住朝堂,压得住边关,可你压不住这人心里的怨毒和野心!压不住这长安城底下翻涌的暗流!”
他猛地转身,将手中那卷承载着长安城无数秘密与怨毒的素帛狠狠拍在身旁一张蒙尘的兵器案上!枯瘦的手指因激动而痉挛,死死按着帛书,仿佛要透过它,触摸到长安城那即将沸腾的权欲与仇恨!
“殿下!天赐良机!”公孙遗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凑到案前,鼠目中闪烁着狂热而阴毒的光芒,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上官桀父子,怨望已深,其子更授人以柄!桑弘羊,功高受辱,其恨如毒!长公主,金枝玉叶,颜面尽失,其仇似海!更有那丁外人,伶俐狡诈,穿针引线!此乃天造地设的反霍联盟!”他枯瘦的手指在帛书上上官安狂言那段用力一点,“安少此语,便是现成的投名状!亦是悬于上官桀头顶的利剑!由不得他不就范!”
刘旦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公孙遗,胸膛剧烈起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狂喜之后,一种名为“帝位”的灼热贪婪彻底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猛地抓起案上那柄刚刚劈砍过木柱的青铜长剑,高高举起!冰冷的剑锋在火光下流动着妖异的光泽!
“传孤王令!”刘旦的声音因极度的兴奋和杀意而扭曲变形,如同地狱传来的魔音,“着心腹死士,持孤王密信,即刻启程,再入长安!”他目光如同淬毒的利刃,扫过地上那瘫软的信使和眼前佝偻的谋士,“将此密报,誊抄两份!一份…‘送’给上官桀!让他看看他宝贝儿子干的好事!问他…是想让这狂言传遍长安,还是想…乘风而起?!”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另一份…‘送’给长公主殿下!告诉她,孤王…愿做她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只要…她能让上官桀和桑弘羊…动起来!”
“至于桑弘羊…”刘旦眼中闪过一丝老辣的算计,“此人自负甚高,怨恨已深,只需稍加撩拨…其怒自燃!告诉他,孤王…愿为他这满腔怨火,添一把足以焚天的干柴!”
“诺!”公孙遗深深躬身,鼠目中闪烁着兴奋与残忍交织的光芒,“老朽即刻去办!必令长安城内…风起云涌!只待殿下…提蓟城之师,入主未央之时!”
刘旦不再言语,只是死死握着那柄冰冷的青铜长剑,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案上那卷薄薄的素帛,仿佛透过它,已经看到了巍峨的未央宫在熊熊烈焰中崩塌,看到了霍光那颗滚落尘埃的头颅,看到了自己…高踞于那冰冷的、象征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