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内的仙雾又浓了几分，七星琉璃灯的光透过雾气，在白玉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玉衡仙尊带着众仙站在殿角，目光如炬地盯着陆沉舟，显然要全程监督这场试炼。

    而被心魔操控过的那个幻影，此刻仍维持着带疤女子的模样，立在殿中角落，眼神里的怨怼时不时扫向陆沉舟，像一根随时会刺过来的针。

     陆沉舟将掌心的白山茶花瓣小心收进怀表夹层，指尖触到表壳上“舟念”二字时，心头的躁动渐渐平复。

    他知道，现在不是与玉衡仙尊争辩的时候，唯有尽快化解幻影心结、找到苏念真身，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

     目光扫过剩余的68道幻影，他的视线最终停在一道穿青色弟子服的身影上。

    那幻影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脊背微微佝偻，像极了受了委屈却不敢言说的孩子。

    更让陆沉舟在意的是，这幻影的袖口处，绣着一朵极小的白山茶——不是苏念常用的淡紫色，而是近乎透明的白色，边缘还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迹幻象。

     “就从你开始吧。

    ”陆沉舟迈步走过去，声音放得轻柔。

    他记得系统说过，每个幻影都对应前世被他伤害的人，眼前这个弟子模样的幻影，或许藏着他尚未知晓的愧疚过往。

     听到声音，青色弟子服的幻影身体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头。

    那张脸依旧是苏念的模样，可眼底却盛满了恐惧，嘴唇嗫嚅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陆沉舟蹲下身，与她平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攻击性：“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幻影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豆大的泪珠砸在白玉砖上，竟泛起一圈浅灰色的光晕——那是心魔残留的负能量。

    “仙尊……你还记得青云峰的那场大火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道，“那天你说我偷了执法殿的仙令，把我关在炼丹房里，可我没有……我只是想帮你把忘在那里的怀表拿回来……” 随着她的话语，凌霄殿的地面突然泛起微光，一幅幅模糊的画面在光中显现——那是一个云雾缭绕的山峰，炼丹房的火光冲天，穿青色弟子服的少女被铁链绑在柱子上，而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年轻时的陆沉舟。

    他身着同样的凌霄仙尊长袍，眼神冰冷，手里握着一枚仙令：“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今日我便废了你的仙根，让你永世不得修仙！” 少女拼命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仙尊，不是我！是玄清师兄偷了仙令，他还说要嫁祸给你……我看到了，我可以作证……”可陆沉舟根本不听，抬手就要施法，就在这时，炼丹房的横梁突然断裂，朝着少女的方向砸了下来。

     画面到这里突然中断，白玉砖上的微光也随之消散。

    青色弟子服的幻影哭得更凶了：“那天的火太大了，我以为你会救我……可你转身就走了……我最后看到的，是你留给我的那枚白山茶发簪，掉在火里，烧成了灰烬……” 陆沉舟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虽然没有完整的记忆，但看到画面里那个冷漠的自己，他还是感到一阵刺骨的愧疚。

    尤其是听到“白山茶发簪”时，怀表突然发烫，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闪过脑海——他似乎真的给过某个弟子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