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夺得个人赛冠军!(三合……(1/3)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接着便是一阵震惊。
“什么?她跳的是红色娘子军?”
说这话的是评委秦明秀,她回头看向坐在评委席后面的赵教练。
赵教练冲着她微微一笑,把秦明秀之前说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还给她,“师姐,你也知道秋雅给莺莺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
“莺莺,也是没办法,只能临时更改跳舞类目。
”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师姐,你能理解吧?”
秦明秀咬着后牙槽,露出一个微笑,“能理解。
”
“毕竟,我们家秋雅先改的类目。
”
“不过,你们家孟莺莺选的红色娘子军,难度可是还在白毛女之上的,从我们文工团成立这么久,能把红色娘子军跳到出彩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首都的吴首席。
”
说到这里,她扯了扯嘴角,“难道孟莺莺还想去挑战吴首席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说,萍水,你太不会教孩子了,把孩子教的眼比天高,自不量力。
”
三两句话,把赵教练也给教训了进去。
赵教练盯着她,好一会才说,“师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教书育人。
”
“十五年前是,十五年后是。
”
“希望你教出来的学生,会比我教出来的学生厉害。
”
这话一落,秦明秀脸皮子上的肌肉抽搐片刻后,她收回目光,第一次尖锐又锋利,“那是肯定的。
”
“十五年前我能赢你,十五年后我还能赢你。
”
看,这才是她的真实性格。
一个只在赵萍水面前展露出来的性格。
赵萍水没说话,她转头看向自家学生,她在万千瞩目上起身,从椅子上一路走到后台。
她的那一双目光里面,饱含期待。
但是她却没把自己的压力,给到孟莺莺身上。
孟莺莺从礼堂椅子侧边的过道上台,刚好和沈秋雅相遇。
只不过,一个是从台上下来,一个是从台下上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
沈秋雅倏地停下脚步,她身侧是评委席,也是第一排的位置,她走到孟莺莺面前,一字一顿,“你跳红色娘子军?”
孟莺莺微笑着看着她,答非所问,“你挡着我路了。
”
沈秋雅脸色一变,她往旁边侧了下,第二次问,“你确定你要跳红色娘子军?”
后面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
这可是比白毛女更难的舞蹈了。
孟莺莺似乎没听出来,她抬眸,眼睛清亮,“嗯?你要替我做主?”
不咸不淡的语气,却带着一股威压,明明沈秋雅才是天才,但是在这一刻,她站在孟莺莺旁边,她竟然有一种错觉。
自己被孟莺莺的威压给压下去了。
沈秋雅一时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旁边评委席上的秦明秀站起来,拉了下沈秋雅,“累了,就坐下休息,别耽误了孟同志去夺冠。
”
听着是劝告沈秋雅,但是实际却是在暗讽,孟莺莺不自量力。
孟莺莺好似没听出来,她朝着秦明秀点头,态度端正,极为乖巧,“秦教练说的是。
”
“我觉得沈同志还是要和秦教练多学学。
毕竟,我老师都教过一个道理,在别人上台之前不要打搅,这是最基本的道德素质。
”
“你老师没教你吗?”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给骂了进去。
要知道,之前秦明秀就是这般欺负赵萍水的,一句话,把赵萍水和孟莺莺都给骂了进去。
而今,算是反过来了。
孟莺莺一句话,把她们师徒俩给骂了进去。
这让旁边坐着的赵教练,眼眶瞬间红了下,她看着师姐秦明秀的脸色僵了下去,她竟然只觉得痛快。
在众目睽睽之下,孟莺莺问的是沈秋雅,骂的却是秦明秀,她脸色当即有些下不太台。
“我倒是不知道萍水收了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徒弟。
”
孟莺莺想了想,很是谦虚,“不及令徒啊。
”
这话一落,秦明秀脸一僵,沈秋雅也咬着后牙槽,“你——”
“沈同志,可以让让吗?”
孟莺莺好似没给她回答的余地,便直接打断了她,“你拦着我上台的路了。
”
“难道你想让在场的评委和观众席,都因为你等着我吗?”
沈秋雅一回头,察觉大家都看着她们,她脸上热辣辣的,接着后退了一步。
侧身给孟莺莺让出来了一条路。
孟莺莺点头,“谢谢。
”
从头到尾她都知礼守礼懂礼。
这反倒是衬的沈秋雅有些不懂规矩了,明明之前还是一片赞叹和欣赏。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
沈秋雅总觉得大家在对她指指点点。
她有些难受,也有些后悔,自己或许不该冲动,更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来问孟莺莺了。
秦明秀看出了什么,她低呵了一声,“秋雅,坐我后面,好好看台上的表演。
”
这是替沈秋雅找了个台阶下。
而且是第二次。
沈秋雅心神不宁地嗯了一声。
秦明秀坐了下来,她抬眸凝视着台上,看着孟莺莺纤细单薄的背影,一个脚步一个脚步登上台阶。
站在舞台中间。
一种不受控制的恐慌,蓦地袭击了她的心头。
这让她有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秦明秀心里一慌,转头去寻李青青,李青青坐在观众席,今天她没上场,而是作为陪衬,来给沈秋雅加油。
瞧着教练看自己。
李青青有些慌,旋即,她明白教练为什么会突然看自己,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让秦明秀稍稍松一口气,她这才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轻轻地拍了拍沈秋雅的手背。
她是她那个时代的冠军。
而沈秋雅会是她这个时代的冠军。
一骑绝尘。
一门双冠。
这个名声没有人能来打破。
曾经的失败者赵萍水不行。
现在赵萍水的徒弟孟莺莺也不行。
旁边,沈秋雅落座后,李青青在安慰沈秋雅,“秋雅,你的分数是九点八,全场最高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孟莺莺,她——”
她回头扫了一眼赵教练,语气高高在上,“她会和赵教练一样,当初赵教练是我们教练的手下败将,这一次孟莺莺也会是你的手下败将。
”
“相信我。
”
她言辞诚恳,语气笃定。
这也让沈秋雅多了几分信心。
她们说话旁若无人,旁边的赵教练听到了,她面无表情。
或者说,她曾经待在吉市文工团,本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万年老二,一直被秦明秀给压的死死的。
以至于连带着下面的学生,也都跟着不尊重她起来。
叶樱桃却是个暴脾气,她冷笑一声,“莺莺有一句话说的对,什么样的教练教出什么样的学生。
”
“李青青你这般不敬师长,是你老师教的吗?”
叶樱桃在跳舞的天赋上,是没有孟莺莺聪明,但是她在怼人的天赋上,可是更胜一筹的。
果然,她这话一落,李青青脸色一变,“这和我老师有什么关系?”
“没有吗?”
“我还以为吉市文工团的学生,都是你这样的,虚伪刻薄,挑拨离间,掐尖要强,不敬师长。
”
这里面的每一个词,都把李青青给钉在了耻辱柱上。
李青青有聪明,但是她的聪明却不在这方面。
她嗫嚅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如何回。
秦明秀被连带,她不得不出马,“青青,不要再吵了掉身份。
”
“还有,萍水,记得管管你的学生,在文艺汇演比赛上靠的不是嘴巴吵架,而是靠的真凭实力。
”
赵萍水是个老实人,不然也不会来她们文工团的时候,能被叶樱桃给气走。
叶樱桃当即就站了起来,挡在赵教练面前,“秦教练,我们夺得团体赛第一,是靠实力吧?”
“对了,评分还是评委评的呢,莫非,秦教练在质疑各位评委老师的能力?”
这真是个勇的。
连秦明秀都敢怼,秦明秀也察觉到自己掉价了,不该和学生们一般见识。
“够了。
”
评委席中老团长发话,“孟莺莺都上去了,马上要开始表演了,你们在吵吵个什么?”
双方瞬间安静了,同一时间盯着台上。
叶樱桃咬着牙,“莺莺,你可一定要压过沈秋雅啊。
”
不然,她们这些人怕是都要被吉市文工团的人给奚落死。
林秋也喃喃,“莺莺能赢吗?”
叶樱桃不说话。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到了这一步,她们都知道想要赢过沈秋雅,真的太难了。
全场最高九点八分,这就如同魔咒一样,让所有人都攀登不上去。
和她们的心思不一样。
孟莺莺从开始的紧张,到站到后台幕布时,听着外面的播报。
“请五号选手孟莺莺携《红色娘子军》上场。
”
老团长的嗓子一亮,台下原先争执的人,瞬间齐刷刷转向舞台朱红色的幕布后。
只见朱红色幕布侧开一条巴掌大的缝,最先伸出来一把木质步枪,枪尖绑着一条的红绸,红的刺目,在灯光下极为耀眼。
下一瞬,孟莺莺端着步枪先亮相,步枪的抢刺挑开幕布,手腕用了巧劲,使得抢刺头边的红绸啪地一声抖成直线。
紧跟着一个射燕跳。
她的脚尖绷得笔直,人直接从侧幕直接滑到舞台的中央,落地无声。
灯光刷的一下子打在她身上,她就这样一览无余的暴露在舞台的正中间。
台下原先还闹哄哄的观众瞬间安静了下来。
有专业的人立马跟着点评,“孟莺莺同志射燕跳好绝,下盘稳,身轻如燕,如果光论出场的话。
”
对方回头看了一眼端坐的沈秋雅,小心翼翼道,“她比沈秋雅的开场还要快半拍!”
沈秋雅也听到了,她紧紧抿着唇,死死地盯着台上。
她不明白孟莺莺为什么,能把射燕跳这个动作做到这么好的地步。
她能做到,但是却比孟莺莺要差上一筹。
所以就算是换舞,她也从想过来跳红色娘子军,这一支舞蹈。
“稳住。
”
秦明秀回头拍了拍沈秋雅的手背,“这只是开头,红色娘子军难在后面。
”
她当年跳过这一只舞蹈,但是在出省汇演的时候,她输给了远在首都的吴主席。
打那以后,秦明秀在公开场合,便在也没跳过红色娘子军这支舞蹈。
直到现在。
她和所有人一样,都死死地盯着舞台上。
祁东悍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坐在评委席上,不动如山,目光却扫过秦明秀的脸,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
这才将目光再次投放在舞台上,带着几分赞赏。
起码从开头来说,孟莺莺直接把所有人的眼球都吸引了上去。
孟莺莺一个利落的出场后,便站在舞台的中间,灯光啪的一打,把她整个人都照了进去。
她身上穿着一件灰布军短褂,长长的袖口挽到肘弯,腰间勒着褐色牛皮带。
下面穿的是藏蓝色短裤,裤线缝得笔直,脚背一览无余。
赤脚上套着草鞋,鞋帮子勒得紧紧的,一眼看过去,有点像是刚才下操的小战士。
当喇叭里面的音乐响起,她没像台下的观众行礼。
而是直接提着刺抢冲了出去。
左腿在舞台的地面上滑出半圈,右腿后抬足足九十度,脚尖绷成一条线,枪尖红绸被风带得砰的一声炸开。
这是芭蕾里面最为柔软的阿提拉,但是她却端着木质步枪做,在极致的力量中透出极致的柔韧。
明明是冲突的,但是在这一刻,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台下的评委哗的一下子坐直了,老团长更是直接伸手指着台上,语气颤了下,“她这是芭蕾融进红色题材,极致柔软下,还能这般刚?”
他这话刚落。
台上的孟莺莺又变换了动作,随着音乐逐渐高昂,孟莺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她看着台下,她看到了赵教练脸上希冀的光,也看到了秦明秀脸上的复杂。
沈秋雅脸上的不甘。
以及祁东悍脸上的赞赏。
四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