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抑止符(2/3)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需要进食。
可他还是感到了某种饥饿,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知该如何满足的饥饿。
颜浣月盘膝坐在床上,摆出几瓶灵药来,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说道:“能帮我上药吗?”
裴暄之应了一声“好。
”,又起身去净了手才回到床边坐着,低头打开几个药瓶嗅了嗅,大约摸清是些什么药。
颜浣月纤长的手指在瓶身上挨个点了点,低声说道:“先用这个青瓶的,洗两遍伤,再用这个白瓶的,最后用这个蓝瓶的,记住了?”
裴暄之颔首道:“嗯。
”
颜浣月将长发拨至身前,抬手解了衣带,把衣裳褪至臂弯处,露出背后的伤患之处,倾身趴在软枕上。
见他许久没有动静,颜浣月便轻声催促道:“暄之,快些,我很困,今晚还要早些休息。
”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不一会儿,清清凉凉的药液倾倒在伤口处,传开一阵隐隐的刺痛。
他拿着纱布擦拭着的伤处,时轻时重,其实还是有些痛。
他一边垂眸认认真真地处理伤口,一边淡淡地问道:“姐姐去了哪里试炼?是天碑吗?”
颜浣月回道:“嗯,想来你以前回来时也不是完全不了解天衍宗。
”
裴暄之收下带血的纱布,又换了一块干净的,波澜不惊地说道:
“我身体不好,平日看书的时间比较多,名门大宗,各大世家,乃至巡天司的事,多少有些了解,不过都是书上所记,有些或许不太切实。
”
他的眼睛像月下的溪水,澄澈、明亮、干净,她肩后纵横的伤也在他眼底划出了一条条狰狞的伤痕。
“你的伤并不轻,以若还如此拼命,恐怕要耗损不少元气,长此以往,没什么好处。
”
颜浣月将脸闷在软枕里,闷声闷气地说道:“我知道过度损耗反而事倍功半,但此番不过是因为我太久未入天碑,我需竭力试一试根本,并不常如此。
”
裴暄之将白色瓷瓶中的药倒在她伤口上,她低低“嘶”了一声。
裴暄之问道:“很疼吗?”
颜浣月咬了咬牙,说道:“疼也不过是这一阵罢了,继续倒。
”
裴暄之默然,仔仔细细地给伤口将所有药上好后,她已然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将她的手拿过来,将两个掌心里已经淡了的旧伤再处理了一番,将被子盖到她伤口之下的位置,坐在床边静默了许久。
夜风吹得满山木叶呼呼作响,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往她随意铺洒在床褥上的黑发。
可最终,他伸出的手还是将捡起了药瓶,皆收整在床头外的小几上。
他又缓缓收回目光,起身去收拾好桌上的饭菜,而后径自坐在桌前继续推演阵法图。
颜浣月一觉睡到了拂晓时分,一夜趴着睡弄得有些脖僵手麻、腰腿不适,还未睁开眼就被一阵麻劲弄得有些心跳加速,不免闷哼了一声。
她运起灵气冲了一会儿才得以起身,刚一转过头就见裴暄之正从桌边起身往这边走,一副睡眼惺忪,刚刚睡醒的朦胧模样。
这一路上感觉他是决心不睡床,又不肯自己到别处睡,总跟她窝在一个屋子里,又好似处处提防她会将他拢到床上睡一般,离得远远的。
他刚醒来,嗓子有些哑,先看了一眼她背上的伤,又去床头正对着的小几上去取药,说道:
“恢复得不错,好了许多,用了那些药应该不会留疤,我再给你换些药。
”
颜浣月复又趴到床上,随口嘱咐道:“还需洗一下伤口才是。
”
“好。
”
或许是伤口已经逐渐愈合了,这次并不怎么痛,颜浣月趴在软枕上,又渐渐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之时,她觉得精神恢复得很好,起身动了动手脚,肩后伤口牵动的感觉已不太明显。
裴暄之已经把饭菜拿了回来,正好在摆筷子。
她到西侧室一边洗漱,一边隔着纱帘问道:“去过长清殿了吗?”
裴暄之轻描淡写地回道:“去过了,他让我明日起闭关。
”
颜浣月早猜到会有这事,他每次下山回来之后掌门都会令他闭关调养,更不必说这次下山生了好几场病,更是要再好好修养的。
颜浣月落座时,裴暄之将筷子递给她,闲聊一般问道:“你想让我闭关吗?”
“这对你是好的,我自然同意。
”
裴暄之原本听闻闭关时心中也微微一动,如此,他便有了可随时探寻剩下的那六枚玉币的机会,也随时玄降几次。
可是,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
颜浣月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看着他清冷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说道:
“可是,你已历情潮的事要不要同掌门说?也好多做考量,大家都以为你身体不好,还是……”
裴暄之忽地看向她,有些想把这种话塞回她嘴里的冲动。
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捏着筷子较了许久的劲,手背上青筋突兀,好一会儿,才又低头吃起她夹到他碗中的菜,不疾不徐地说道:“这种事,就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
颜浣月想起有一次在西陵的漏屋中,抱着她在她背后做的事,虽有些羞耻,却还是问道:“你那样做可以吗?”
看着她强压着羞耻,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裴暄之忍不住问道:“我做了什么?姐姐为何这幅神情?”
“你……”
颜浣月忽然脸上一热,立即往他碗里又携了几筷子菜,也不看他的脸,只管低声说道:
“虽有些难以启齿,但我希望你明白,但你自己一个人做那种事肯定不算双修,是不能渡过情潮的,到时闭关时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