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大夫来(2/3)
“不用赵科长跑一趟,我让苏伟明给你送来,他前几个月不是刚好申请了房子吗!正好去看看申请结果。
”
懒洋洋的苏伟明瞳孔猛地一缩,满脸期待地伸长脖颈等着赵青回答。
“……”
“你不提我过两天也要来找苏同志。
”
赵青有个明显停顿,而后才像是心里有数般转头看向苏伟明。
苏伟明噌地站起来,满眼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苏同志的申请今天早上刚通过,大概下周一房务科就会来进行资料核实,核实完成就会分配房屋。
”
“谢谢赵主任!”苏伟明高兴得直鞠躬。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们高队长。
”赵青晃了晃手里的香烟,似笑非笑:“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换票。
”
原来送烟的原因在这等着……还真是拿人手短。
要不是这条烟,苏伟明的申请表应该还在办公室某个角落堆着。
厂子那么些人,每天都有人因为各种原因申请房屋,赵青怎么可能记得苏伟明是谁。
“那我送赵科长出去。
”
高明笑了笑,长腿几步走到赵科长身边,一阵香皂味飘散开来。
赵科长走了几步,猛地想起。
“高队长也填了申请表?”
“还是赵科长消息灵通。
”提到申请房子的原因,高明笑容真诚得多:“我就是跟党委那边提前打了个招呼,先排上队。
”
“高队长有对象了?”
“有。
”
“和对象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
“我和小陈同志才相处几个月,结婚的事还早!”高明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
“那时间也不短了,到时候别忘记请我喝喜酒。
”
房务科能拿捏厂职工的房屋分配却没法管到厂干部,高明这个级别的干部分房由党委直接处理。
就算高明的房屋归房务科管,赵青也不可能有半点为难的想法。
人家求你一次,可你一年得求人多次。
赵青把香烟塞进公文包,紧紧抱在了怀里。
运输队这边,车棚子里的司机呼啦啦地涌到了办公室门口。
“苏伟明傻乐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你大喊大叫。
”
“你房子分下来啦!”
“还真分下来了?赵青怎么这么好说话……”
苏伟明朝众人压了压手,绘声绘色地把刚才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跟大家一通讲。
虽然大家伙都很可惜一条好烟进了狗嘴,但总算也没白浪费。
还得是队长!
“队长,你什么时候谈的对象?”
“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
面对车队兄弟调侃,高明全然没有了在办公室时的游刃有余,笑得傻里傻气:“六十九天。
”
直接精确到了天数,他还特意从两人正式确定关系那天晚上算起。
苏伟明带头轰然大笑。
“竟然瞒了我们两个多月,队长你可真行。
”
“嫂子是谁?队长有机会一定要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
高明笑得更是傻气,仿佛只要提及这个名字笑容就没法抑制。
“你们都认识。
”
“……”
“厂职工医院的陈蕴大夫。
”
苏伟明一下子就想到身穿白大褂在国庆表彰会时上台领奖的年轻女医生。
就是当时在台下他听到旁边的两个女同志可没说什么好话来着。
陈蕴能站上领奖台都是因为跟厂长关系不清不楚,还有什么父母成分有问题……
“队长?”苏伟明想提醒两句,可一看到高明的笑脸话锋就立即转了个方向:“嫂子是哪人?”
队长是什么人……处对象之前还能不打听清楚对方人品?
绝对是那个眼睛小得只剩下条缝的女王八嫉妒嫂子故意说坏话!
“你嫂子是泰城人。
”高明说。
“那还真赶巧了,咱们明天不是要去泰城送货?”
高明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我怎么就忘了这茬!”脱下围裙就往苏伟明身上扔:“我去跟你嫂子说一声,你们几个接着把车洗干净。
”
众人嗷地一嗓子叫开,几秒钟就散得没了踪影。
要洗车那也是晚上再说……
厂职工医院。
医院前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宣传队仓库吃了大半年灰的红绸终于重见天日,挂满了医院所有能挂的墙壁。
[欢迎方萍同志到我院工作]的标语挂在门口最醒目的位置。
本来三个月前就该报道的医生今天总算露出庐山真面目。
陈蕴作为新上任的内科主任,当然得站在欢迎队伍头排。
、
左边是翘首以盼的刘保国,右边是不停自言自语的叶援军。
“不就是刚毕业的医学院学生,那么大阵仗摆给谁看。
”
“走的桥都没有我吃的盐多,凭什么让女的全部都骑我头上。
”
“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厉害。
”
陈蕴有些无语,这叶援军好歹也是四十多的人,怎么心眼还这么浅。
挨得都这么近,不仅陈蕴听得清清楚楚,刘保国何尝没有听见。
估摸着只是没空搭理他而已。
“欢迎方萍同志。
”
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人物已经出现,一身飘逸碎花布拉吉长裙缓缓进入视线。
方萍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城里姑娘。
粗黑麻花辫垂至胸前,发尾系了红绒绳,皮肤白得好像能反光。
咯噔——
熟悉又陌生的心悸忽然出现,陈蕴按住左肩,没有跟随其他人围上去欢迎。
上次出现是在百宝柜里发现了钱。
而这次的感觉跟上次完全不同,心悸带来的不是兴奋而是不悦,而且发作时间足足比上次长了几分钟。
心脏狂跳之下带来了非常短暂的濒死感。
额头瞬间冷汗密布,陈蕴缓了好一会儿眼前发黑的情况才总算渐渐过去。
陈蕴抬头看向被人群包围的方萍。
这次的预感不好,好似在警告陈蕴不要靠近一般。
“陈……陈大夫呢?”
刘保国场面话都已经说完,转头才发现接下来要介绍的陈蕴没在。
“陈大夫怎么啦?”
陈蕴捂着心口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得跟纸一样。
左玲玲惊呼一声,赶忙跑过去扶住陈蕴,着急地让段云赶快搬个板凳来。
“是不是中暑了?”刘保国关切地也折了回来。
十月中旬的泮水县依旧热浪滚滚,秋天中暑一点都不奇怪,何况他们还在路边站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