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虚脱感和一种难以置信的、微弱的自豪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发抖。

     他不敢再多停留，胡乱捡起散落在地的柴火，塞满筐子，几乎是踉跄着、连滚带爬地跑回了清风观。

    直到冲进那破旧的院门，感受到熟悉的清冷与药香，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瘫坐在门槛上，久久无法平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傍晚，清虚结束了炼丹，从丹房走出。

    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门槛上、脸色依旧有些发白、但眼神却与往日有些不同的萧无涯，也注意到了那筐拾回来的、略显凌乱的干柴。

     道人没有立刻询问，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准备着简单的晚饭。

    直到两人沉默地吃完，清虚才状似无意地开口，声音平淡：“今日拾柴，可还顺利？” 萧无涯抬起头，抿了抿嘴，最终还是低声将遇到瘸腿灰狼以及自己如何应对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他省略了内心的恐惧和最后的狼狈，只说了自己记得猎户大叔的话，站直了吼叫，那狼便退走了。

     清虚静静地听着，昏黄的灯火在他深邃的眼中跳跃。

    当萧无涯说完，他并未露出惊讶或赞许的表情，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纸包，递了过去。

     萧无涯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拇指大小、色泽焦黄、散发着淡淡甜香的麦芽糖。

    这在山间是极其稀罕的零嘴。

     “你很勇敢。

    ”清虚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比往常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缓和，“恐惧是本能，能直面它，便是修行。

    ” 萧无涯捏着那块小小的麦芽糖，指尖感受到糖块坚硬的触感和一丝温暖的甜意。

    他抬起头，看向清虚。

    道人枯黑的右臂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那平静的目光却仿佛能看透他方才所有的惊慌与强撑的勇敢。

     他没有说道长我其实怕极了，也没有说道长那狼其实瘸了腿。

    他只是低下头，小心地舔了一下那块麦芽糖。

     一股纯粹而廉价的甜味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冲淡了口中残留的草药苦涩，也一点点渗入他那颗被恐惧和孤独浸泡得冰冷的心脏。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何那日道长会说“先苦后甜，才是日子”。

     糖很甜。

     勇敢的滋味，似乎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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