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盹守卫的喉咙,右手匕首自腰椎刺入,旋腕挑断脊神经,紧接着匕首就迅速抽出划过脖颈。
这具尸体尚未瘫软,徒留下惊骇瞪大的双眼。
陈九丝毫不敢停留,转身踏步,砍刀横劈的刹那,剧痛却在此刻炸开。
攀爬时痛苦加重的脚一晃,导致这一刀有些偏。
另一个守卫猛然侧身,刀锋卡进钟架横梁。
陈九的匕首直捅对方腰腹,却被枪托挡住,西班牙折刀刀刃上斜弹开守卫拇指,血喷进他瞪大的瞳孔,
“敌......”
守卫的咆哮混着血沫炸响。
陈九的膝撞狠狠顶向其胯下,右手抠进他喉结,生生把后面的话捏死。
守卫垂死挣扎地把枪托抵住陈九胸口,还想扭转枪口开枪。
他发狠将人抵到栏杆处,匕首贯胸而入,刀尖穿透心脏直至全部没入。
铜钟在打斗中被撞出很轻的嗡鸣,陈九额角青筋暴起,匕首疯狂捅刺守卫心窝,直到那具躯体烂如糖厂的甘蔗渣。
死寂中,他瘫坐血泊,气力尽失。
涣散的目光盯着轻颤的钟,懊悔与遗憾交织——
砍歪的这一刀,唔知要几多条命来还。
今夜之后,这座曾为殖民者掌管的警戒钟,将只为自由而鸣。
他不担心他的同乡是否愿意拿起刀来反抗。
老林的一刀早就给了他答案。
陈九拄着砍刀站了起来,身上的血浆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还有事没做完,不能瘫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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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窝棚的窗户缝隙里穿过。
梁伯的腿在梦中抽搐.......火炮掀翻天京城墙时,他的腿也是这般被震颤搞得刺痛。
远处传来铁器的碰撞声,老兵的眼皮猛然弹开,右手已攥住枕下磨尖的短矛,那是他用榨汁机的废零件改制的凶器。
十几具瘦削的躯体在通铺上陆续坐起。
门外响起脚跟匆忙踏地的声音,梁伯嗅到一阵烟草的焦臭.....那是监工巡逻前惯抽的雪茄味。
“轰!”
窗外东南角突然炸开一声钝响,气浪震得窝棚棕榈顶拼命落灰。
老兵眼里闪过惊疑,这绝对不是火药爆破,而是铁锤砸墙的动静。
他看见阿吉的脚链在月光下绷直,马来少年正躲在草席山瑟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