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阁楼低语与禁闭三日(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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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被无形漩涡吸引的尘埃,又像是……被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引着的、微弱的、绝望的灵魂碎片……它们排着无形的队列,沉默而坚定地走向那个黑暗的终点。
这幅景象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彻底的绝望和深沉的邪恶。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恶寒瞬间攫住了艾文,让他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逃离!他再也无法忍受,猛地缩回头,用尽全身力气,“砰”地一声巨响,将沉重的阁楼盖板狠狠合上!巨大的撞击声在房间里回荡,震得桌子都晃了晃,更多的灰尘如同烟雾般弥漫开来。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跳下桌子,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后背的冷汗已经完全浸透了单薄的T恤,冰冷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战栗。
阁楼里那幅诡异的壁画,那些如同被献祭般汇聚向漩涡的微小白点,还有那两声来源不明、如同催命符般的铃铛声……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深不见底、充满恶意的恐怖深渊。
他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误入陷阱的新租客!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想活下去!
他跌跌撞撞地摔回沙发,双手深深插进汗湿的头发里,用力抓着头皮,试图用疼痛驱散脑海中那些恐怖的画面。
他大口喘着气,像一条离水的鱼。
三天!他只需要熬过这三天!锁好门窗,不靠近阳台,不晾晒任何东西,不回应任何可疑的声响……像一具真正的尸体一样躺在这里!
“笃、笃、笃。
”
一阵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带着某种固执节奏的敲击声,毫无预兆地打断了他自我催眠般的祈祷。
声音来自……厚重的防盗门?
艾文猛地抬起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肌肉再次绷紧。
他警惕地、如同受惊的野兽般死死盯着那扇深绿色的、此刻却显得如此单薄不可靠的铁门。
谁?是那个笑容僵硬的管理员?是楼梯间那个眼神空洞、提起“新衣服”的女孩?还是……楼下冬青丛里那个“站”起来的东西?或者……是那滩正在门缝下蠕动的深绿液体所代表的存在?
“笃、笃、笃。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试探的意味,敲在门板的下半部分,位置很低,像是一个蹲着或跪着的人。
艾文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想起守则第七条:“**不要在晾衣区谈论‘丢失的衣物’。
如果有人主动提起,假装没听见,慢慢后退离开,中途不能回头。
**”虽然现在不是在晾衣区,但那个诡异的女孩刚刚就在楼梯间,就在自己面前,提起了丢失的黑裙子和变成“新衣服”的恐怖言论!这敲门声,会是某种延续吗?是规则外的陷阱?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仿佛一点气息都会惊动门外的存在。
他蜷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连眼珠都不敢转动一下,全部的注意力都聚焦在猫眼的方向,尽管他此刻根本不敢过去看。
敲门声停了。
门外陷入一片死寂,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沉重的死寂。
艾文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缝隙。
走了吗?也许只是路过?或者敲错了门?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在刀尖上跳舞般,尽量不发出哪怕一丝布料摩擦的声音,从沙发上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
他踮起脚尖,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一步一步,挪向那扇如同地狱之门的防盗门。
他需要确认,必须确认外面的情况!猫眼是唯一的窗口。
一步……两步……距离门还有不到两米……
就在他即将迈出第三步,靠近到足以看清猫眼时——
“沙……”
一声极其细微的、带着明显湿滑质感的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从门板与水泥地面之间那道不足一指宽的缝隙里传了进来!
艾文瞬间石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成了冰碴,刺骨的寒意从脊椎一路窜上头顶!那声音……就在门外!紧贴着门板!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趴伏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再也不敢靠近哪怕一寸!他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动,死死地盯住了那道狭窄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门缝。
缝隙外,是楼道里那盏24小时常亮、却永远昏黄无力的节能灯投下的光线。
而就在那道光线之中,一小片鲜艳得刺目、如同凝固血液般的红色布料,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它像一条猩红的毒蛇,横亘在缝隙中央,严严实实地堵住了门缝的大部分视野!
那红色……艾文的心脏如同被重锤击中!他绝不会认错!那棉布的质地,那仿佛能灼伤人眼的猩红色泽……和楼下冬青丛里那件沾满深绿泥浆、正在“站”起来的红裙子,一模一样!
这片红布,像是一小截被某种暴力强行撕扯下来的裙角,边缘带着不规则的毛茬;又像是一张无声的、浸透着不祥的染血邀请函,被人从门缝下硬生生地塞了进来。
它就那样躺在那里,散发着无声的、致命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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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的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酸液灼烧着喉咙。
他死死地捂住嘴,指甲深深陷入脸颊的皮肉里,才将那声已经冲到喉咙口的惊叫死死压了回去。
他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猛地向后弹开,远离那扇门,远离门缝下那片如同诅咒标记般的猩红!
他踉跄着退到客厅中央,背脊重重地撞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巨大的撞击力让他闷哼一声,身体沿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然而,他的目光却如同被焊死了一般,无法从那道狭窄的门缝移开。
那片红色,像一个烙印,深深灼烧在他的视网膜上。
惨白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是这死寂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灯光下,那片堵在门缝下的猩红布料,如同一个正在不断渗血的狰狞伤口,牢牢地钉在他的视野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念。
时间失去了意义。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在地板上留下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在流失,手脚冰凉麻木。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刷着他的理智堤坝。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
也许只是几个心跳的时间。
那片猩红的布料,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不是被风卷动(楼道里根本没有风)。
是它自己……在极其缓慢地……向内移动!
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沾满泥浆的手,从门外冰冷的水泥地上,一点一点地,向门缝里面推挤、蠕动!那片刺目的、象征着死亡和不祥的红,正试图……钻进他的房间!钻进他最后的避难所!
艾文全身的血液都疯狂地涌向了头顶,又在瞬间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足以冻结灵魂的绝望。
他猛地、如同垂死挣扎般看向阳台的方向——厚重的深绿色窗帘隔绝了视线,但他知道,那件沾满深绿泥浆的红裙子,或许已经“站”在了楼下,或许……正沿着冰冷粗糙的外墙,一点一点地……向上攀爬!那滩门缝下的深绿粘液,是否就是它留下的足迹?而门缝下这片蠕动的猩红,是否就是它伸出的、无形的触手?
规则第九条的最后期限,如同一条冰冷的、带着倒刺的绞索,在他眼前缓缓收紧,勒住了他命运的咽喉。
三天?这第一个被恐惧浸透的漫漫长夜,才刚刚撕开它那血淋淋的帷幕。
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以及那片在门缝下,持续、缓慢、坚定地……向内蠕动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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