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飞(2/3)
那么喜欢你,是你太主动,把我往前推了一把,导致我也骗了我自己。
陈彧,我想跟你说一句抱歉,那天我的话伤害到你了,但那不是我本意,你是个很好的人,我也不该贬低我自己。
我们都尽快忘掉这段错误的不愉快的经历吧。
祝你事业有成身体健康。
我放下了,希望你也早日释怀,再见。
”
陈彧在去领导办公室的路上接到这通电话,整个心脏像泡在沸腾的柠檬水里,喉咙里吞了一把粗粝的沙尘。
他身体无法笔直地站立,撑着楼道里的栏杆,压住另一只手里的图纸,弯着腰,低着头,视线虚虚地落在一楼大厅的地板上,耳朵里有尖锐的杂音穿过,稀释了李乐韵甜润的嗓音。
他尽量抓住自己的感知力,想让她平和的语气多停留一会儿,可同时也记住了“我根本没有那么喜欢你”“是你太主动”“错误的”“不愉快的”这种犹如刀剑和砒.霜一般的句子和词语。
最后听见她说“放下”和“再见”,他微微张开一下嘴,但也只是张开,并没能回应她一字半语。
分开是他提的,后来她用沉默表示同意,再然后就是高强度的工作和鬼压身一般的生活。
他做了半个多月的厉鬼,每天晚上出来游荡,看见树的影子都觉得像她,可是抓不住握不紧是既定的事实,最后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需要感谢她这通电话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达,跟他用心书写的工作报告一样,都能给一个阶段的历程进行一个明确的正确的总结。
她的结论于她而言一定是清醒的笃定的,那对他来说呢?不被爱成为一种事实。
他的付出他的用情,他的思虑他的妥协,通通成为无效的劳作,最终收获一张好人卡,轻描淡写地沦为她人生里一个淡而无味的可以轻易抹去的符号。
她是真的,没有爱过他。
陈彧进入办公室,谷康仁看见一张死灰般的脸,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说夜里没睡好,精神状态有点差。
谷康仁误以为他工作太累,提醒他要注意劳逸结合,又跟他宣布两个消息,一是他提干的申请已经获批,二是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调去滇西。
他没有任何犹豫,说愿意。
谷康仁又说,再有几年他就要退了,到时候调回上海,也尽量把他一起带过去,说他资质漂亮,可以往管理岗晋升,让他千万不要懈怠。
听到上海这两个字,他产生一种虚幻的错觉。
这阵子那边好几家待遇不错的企业都打电话邀请他面试,这个地方似乎突然之间变得极易登陆,只需他在求稳和求感情之间做一个抉择。
命运捉弄,感情已经荡然无存。
她今天的这通电话,衬得在背后做这一切的他像个笑话。
这天晚上做梦,陈彧梦到了青中家属院里的那颗老槐树,成年之后,只有李乐韵不愿意绕路,还是喜欢爬树去找他。
她又爬上了树,坐在矮墙上喊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待他回应后,她就会发出命令……
……
砰地一声,李乐韵的额头撞在车门上,一下子惊醒。
陈彧下意识伸手去拉她一把,“做梦了?”
李乐韵捂着额头迷迷糊糊地说:“梦到从树上掉下来了。
”
陈彧松开手,眼睛看过去,“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