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雨后的鹤州街道弥漫着湿冷的气息。

    陈默如同幽灵般穿梭在阴影中，朝着霞姐提供的那个小区方向潜行。

    铁砣在远处策应，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小区是一个老旧的开放式社区，没有物业管理，监控探头也大多年久失修。

    这给了陈默潜入的机会。

    他避开零星的夜归行人，按照霞姐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林晚他们之前租住的那栋楼。

     楼道里灯光昏暗，充斥着饭菜和潮湿混合的气味。

    陈默来到对应的房门前，发现门锁有被暴力破坏后又简单修复的痕迹——显然是炳爷的人之前闯入时留下的。

     他侧耳倾听片刻，确认里面没有动静，然后用铁丝熟练地撬开那把并不牢固的新锁，闪身进入。

     屋内一片狼藉，如同被飓风席卷过。

    家具倾倒，物品散落一地，地上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可能是林晚或小辉挣扎时留下的）。

    炳爷的人搜查得很彻底。

     陈默的心沉了沉，但还是打起精神，开始仔细搜寻。

    他不敢开灯，只能凭借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和一个小手电，在废墟中翻找。

     衣服、杂物、破碎的碗碟……没有任何像是文件的东西。

    他检查了抽屉夹层、床垫下面、甚至抽水马桶的水箱，一无所获。

     难道文件真的掉在外面了？ 他退到窗边，撩开一角窗帘，观察着楼下从复印店到单元门的路径。

    那是一条大约五十米长的小路，两旁是绿化带和停放的车辆。

     必须下去找！虽然风险极大，但这是唯一的希望。

     他给铁砣发了条信息，让他注意观察小区外的动静，然后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出租屋，潜入楼下的阴影中。

     夜已深，小区里寂静无声。

    陈默压低身体，沿着那条小路，一寸一寸地搜寻。

    绿化带的草丛、车辆的底盘缝隙、垃圾桶旁边……他不放过任何可能藏匿纸张的角落。

     汗水混合着之前的血水，浸湿了他的后背，伤口在动作间传来阵阵疼痛，但他浑然未觉。

    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可能决定生死的几张纸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搜寻毫无进展。

    希望如同风中的烛火，摇曳欲灭。

     就在陈默几乎要放弃，准备冒险扩大搜索范围时，他的目光被路边一个不起眼的雨水篦子吸引。

    篦子的缝隙里，似乎卡着一点白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