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持续低于阈值。
”巡查使的声音毫无感情,如同宣判,“根据楼规第七章第四条,此类‘低活性、高风险’藏品,应予‘归档封存’,或……‘净化处理’,以释放资源。
”
“归档封存”?“净化处理”?林曦的心瞬间冰凉!这不啻于死刑判决!他下意识地踏前一步,想要争辩。
李管事却暗暗递过一个严厉的眼神,阻止了他,然后对巡查使躬身道:“大人明鉴。
此物虽活性不高,但其来源特殊,关乎归墟奥秘,或有长期研究价值。
直接处理,恐有遗珠之憾。
不如……再观察一个周期?若仍无起色,再行处置不迟。
”
巡查使沉默片刻,那无形的威压让林曦几乎窒息。
最终,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可。
再予一纪(幽冥纪年,约合人间十二载)。
若届时仍无符合标准的‘活性涌现’,按规处置。
”
话音落下,巡查使的身影便如同幻影般消散。
那庞大的压力也随之而去。
李管事松了口气,转向林曦,脸色并不好看:“听到了?一纪时间。
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极限了。
十二年内,若它不能展现出足够的‘价值’,我也保不住它。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曦一眼,“好自为之。
”
说完,他也转身离去。
隔间内,只剩下林曦和那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气的光点。
十二载幽冥岁月,看似漫长,但在万象楼这永恒之地,不过是弹指一瞬。
而“活性涌现”的标准,由谁界定?无疑是那些冰冷的规则和巡查使的意志。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再次面临熄灭的危机。
个体在庞大体制面前的无力感,如同顿河平原上的农奴面对时代的巨轮。
但肖洛霍夫笔下的人物,即便在最绝望的时刻,也未曾放弃对土地和生命本身的眷恋。
林曦走到壁龛前,伸出手,虚按在光点之上。
通言印传来的是虚弱和恐惧的波动。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腾的焦虑与不甘强行压下,转化为一种更加沉静的决心。
“听到了吗?”他轻声对光点说,仿佛在对土地承诺,“我们还有时间。
不要怕。
”
他不再去想那遥远的、由他人定义的“标准”,而是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当下,集中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涵养”的尝试上。
就像封建时期的农民,明知丰收未必属于自己,却依然年复一年地播种、耕耘,只因为这是生命本身的意义。
静静的冥河依旧在黑暗中流淌,承载着无数灵魂的悲欢。
在这片永恒的土地上,一场更加隐秘、更加需要耐心的生存斗争,开始了。
林曦知道,他守护的不仅仅是一个光点,更是一种在绝对秩序下,顽强保持内在生命节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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