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权爱迷局(1/3)
夜幕深沉,如同一幅浓重的墨色画卷,将整个世界悄然包裹。
江临渊动作轻柔而谨慎,双手稳稳地托着昏迷的佩思卿,脚步轻盈得如同猫一般,悄无声息地把她送回了牢中。
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满是浓浓的担忧与深切的心疼,可那目光深处,又隐隐透着一丝决绝。
他刚转身离开不久,皇帝的人马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佩思卿抬起,送回了房间。
紧接着,太医院中医术最为精湛的太医也被火速宣召而来,一路小跑着,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只因佩思卿身份尊贵,是皇帝极为重视的公主,她的安危关乎宫廷局势的微妙平衡。
过了许久,佩思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神中弥漫着迷茫与疲惫,仿佛是一只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刚刚挣扎着苏醒过来的小鹿。
“你醒了。
”皇帝的声音从床边悠悠传来,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却又刻意地夹杂着几分慈爱,仿佛是在努力掩饰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谋划。
“父皇,我这是……”佩思卿的声音微弱而颤抖,还带着刚从沉睡中苏醒时的懵懂与困惑。
“杀战神将军的是严儿,卿儿,这一年来你受苦了。
朕已废除严儿的太子之位,以此来安抚众臣,以后你不必再遭受这些苦难了。
”皇帝的语气平和,可那话语之中,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仿佛是在宣告着一个既定的、难以更改的事实。
“父皇知道原因吗?”佩思卿挣扎着坐起身来,眼神直直地看向皇帝,眼中满是质问与深深的失望。
“您肯定知道,可为何还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越陷越深?权力对您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天命难违,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又有谁能甘心顺从命运的安排呢?严儿错就错在不够隐忍,太急于求成,又不愿退而求其次。
太子之位束缚了他,帝位成了他的执念。
但他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日后制衡顾砚舟,便要靠你了。
”皇帝在说这番话时,心中暗自盘算,顾砚舟势力渐大,佩思卿作为他的女儿,若能巧用这层关系,或可在朝堂权力博弈中扳回一局。
另一边,中天神殿中,柏??听闻了这番对话,脸色瞬间变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沉得可怕,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在神殿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当初下凡陪着段扶桑(佩思卿)长大,就是为了能够护她周全,不让她被任何人利用。
可如今他刚离开不久,这个昏庸的皇帝就打起了她的主意。
他心里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恨不得立刻冲下凡间,一剑斩了那昏庸无道的皇帝。
但他深知神仙不能随意插手人间之事,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莫生气,莫生气,那皇帝不过是个凡人,迟早会化为尘土。
这样想着,他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些,而段君霓则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淡淡的忧虑,担心柏??因佩思卿之事冲动行事,触犯天规。
人间皇宫内,佩思卿抬起头,眼眶泛红,直直地盯着随朝皇帝,眼中满是不甘与深深的委屈。
“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你与江临渊的婚约依然作数。
人生短暂,缘分既已降临,就不要轻易错过,以免追悔莫及。
”
“父皇,女儿最后问您一个问题,在您心中,女儿是不是只剩下联姻生子这一个用处了?”佩思卿的声音颤抖着,那是对亲情绝望的颤抖,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小鸟,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哀鸣。
皇帝的身子猛地一僵,缓缓地低下头,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卿儿,你应该明白,皇帝,才是这世间最无奈的囚徒。
”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略显狼狈,仿佛是在逃避着女儿那尖锐的质问,又仿佛是在背负着沉重的、难以挣脱的枷锁。
佩思卿闭上双眼,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皇家无情,父皇,女儿明白了。
”她在心里默念着,藏在袖中的手渐渐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钻心的疼痛也无法驱散她内心的悲凉,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很快,皇帝便大张旗鼓地操办起佩思卿与江临渊的婚事。
皇宫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处处张灯结彩,五彩斑斓的灯笼高高挂起,红色的绸带在风中轻轻飘扬,可这热闹喜庆的氛围,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佩思卿心中的阴霾,她的心中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
玄逸霄走进严玉殿,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太子佩严,如今满脸憔悴,面容消瘦,再也不复往日的神采,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外面是婚礼的钟声,谁的?江临渊跟卿儿?”佩严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是的。
”玄逸霄的声音低沉而落寞,透着无尽的悲伤,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改变的残酷事实。
佩严的这番问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痛玄逸霄的心,他虽表面平静,内心却翻涌着对佩思卿的眷恋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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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甘心么,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佩严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仿佛是在试探着玄逸霄的内心,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找到一丝可乘之机,以图日后翻身。
“只要她能开心,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不必再挑拨了。
”玄逸霄抬起头,目光平静,可那平静之下,却藏着深深的无奈与痛苦,仿佛是一片被冰封的湖泊,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
说完,他不再理会佩严,转身毅然离开了严玉殿,留下佩严独自在黑暗中沉思。
将军府内,婚礼现场热闹非凡,高堂之上,烛光摇曳,柔和的光芒映照着众人的脸庞,仿佛给他们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永结同好,匹配同称。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
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赞礼官的声音高亢而悠扬,如同清脆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庭院。
江临渊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袍,衣袂飘飘,站在上位,眉眼如画,温润如玉,宛如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他望着被皇帝牵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的佩思卿,眼神温柔,嘴角含笑,可心底却隐隐不安,猜不透皇帝的真实意图,仿佛是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担心这桩婚事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一拜天地。
”两人缓缓转身,对着天地恭敬地弯腰行礼,动作机械而麻木,仿佛是在履行着一个既定的程序。
佩思卿心中五味杂陈,望着眼前的天地,只觉得自己的命运如同这缥缈的空气,难以捉摸,仿佛是一片随风飘荡的落叶,不知会飘向何方。
“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佩思卿的父母一改往日的严肃,脸上满是欣慰与喜悦,看着女儿终于成婚,心中满是欢喜。
可佩思卿看着这所谓的“高堂”,内心却充满了苦涩,她清楚,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政治交易,是皇家为了巩固权力的手段,如同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自己只是这场阴谋中的一颗棋子。
“夫妻对拜。
”江临渊凝视着对面用团扇遮脸的佩思卿,心中思绪万千。
他渴望与佩思卿真心相伴,却又担忧这背后隐藏着更深的阴谋,仿佛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芒,却又害怕那光芒只是虚幻的泡影。
“礼成,送入洞房。
”佩思卿在众人的簇拥下,被送进了喜房。
喜房内,布置得极为精致,红色绸缎从门口一直铺到床边,屋内的装饰焕然一新,增添了许多女子用品,缤纷的花瓣从门口一路延伸至床榻,喜烛摇曳,光影旖旎,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浪漫的氛围。
然而,这一切在佩思卿眼中,却如同虚幻的泡沫,她明白,自己的命运已与江临渊紧紧捆绑在一起,而这并非她内心所愿,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他们对彼此最有好感的时候,婚礼没有成;而在他们都对彼此心存芥蒂之时,反而正式成了夫妻。
何等讽刺!
这命运的捉弄,仿佛是一场残酷的玩笑,让人无法抗拒。
夜晚,江临渊脚步急切又带着一丝紧张,缓缓走进喜房。
他轻轻走到佩思卿身边,温柔地拿过她手中的团扇。
当看到她娇艳动人的面容时,不禁瞬间失神,眼中满是痴迷与爱慕,仿佛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
此刻的他英俊非凡,半束青丝用白玉锦冠固定,尽显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交杯酒还没喝呢。
”佩思卿上前,轻轻按住男人想要吻上来的唇瓣,羞涩地垂下眼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未来的恐惧与迷茫。
如今,她无力反抗,也不愿再挣扎,一切已成定局,再无反悔的可能,仿佛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
“呵!好,夫人!那我们快把交杯酒喝了吧。
”江临渊的声音带着急切与喜悦,“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
这暧昧的话语让佩思卿羞涩地咬了咬嘴唇,微微低头,与江临渊缓缓双臂交缠,饮下了那杯美酒。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佩思卿心中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自己与江临渊的未来会怎样,只清楚从这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将彻底改变,仿佛是踏上了一条未知的旅程,前途充满了不确定性。
“夫人,该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