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医院废楼回响第四外科的残影(2/3)
的手紧了紧,指尖有点发麻。
404——光是这个数字,就透着股不吉利的味道。
我抬头看了看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心里有点发怵,可好奇心压过了恐惧,还是转身往四楼走。
楼梯间的台阶缺了好几块,露出里面的水泥,有些地方还沾着深色的痕迹,不知道是灰尘还是别的什么。
我扶着满是锈迹的扶手,一步一步往上走,每走一步,扶手就发出“吱呀”的响声,像有人在耳边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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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楼,走廊比楼下更暗,窗户大多被木板封了起来,只有零星的阳光从木板缝里透进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带。
404病房的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风从缝里钻出来,带着股潮湿的霉味,比楼下的气味更重,还混着点淡淡的、像旧毛巾发潮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用手指推开门。
门轴的响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吓得我心脏猛地一跳。
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病床靠在窗边,床头上的呼叫按钮掉在地上,红色的按钮蒙着灰,电线扯得老长,从床头拖到门口,像一条死蛇趴在地上。
我走过去,弯腰捡起呼叫按钮。
金属外壳上还沾着点灰,我用手指擦了擦,按下按钮——没有任何反应,连电流声都没有。
可不知怎么,耳边却好像响起了“沙沙”的电流声,很轻,却很清晰,跟论坛里网友描述的“幽灵呼叫”一模一样。
我赶紧把按钮扔在地上,按钮碰到地面,发出“当啷”的轻响。
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墙面,突然,我看见墙上有几道深色的痕迹,长短不一,像溅上去的污渍,可仔细一看,那些痕迹的形状不对劲——有的呈喷射状,有的顺着墙缝往下流,像……像血。
我盯着那些痕迹,后背的冷汗越冒越多,手里的手机都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是床板晃动的声音!我猛地回头,病床还是好好靠在窗边,床板平平整整的,没有任何晃动的迹象。
“是错觉,肯定是风刮的。
”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转身想走,脚却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本破旧的工作手册,掉在病床底下,封面是蓝色的,已经褪成了浅灰色,上面用钢笔写着“田中明里”四个字,字迹娟秀。
我弯腰捡起手册,封皮已经脱胶,一翻就掉了下来。
扉页上写着日期,是十年前的——正好是影山病院关停的那一年。
我翻开第一页,里面记录着每天的护理工作,字迹工整,看得出来主人很认真:“3月15日,晴。
302床患者术后恢复良好,今天能下床走几步了。
501床的爷爷又在念叨想孙子,给他带了块糖,他笑得像个孩子。
”
一页一页往下翻,记录的内容越来越日常,直到倒数第五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墨水蹭出了痕迹,看得出来写字的人手在抖:“4月20日,阴。
501床的爷爷又在说窗外有孩子,说那些孩子趴在玻璃上看他。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什么都没有,可他说得很认真,眼睛里满是恐惧。
他的伤口又化脓了,换了三次抗生素都没用,医生只说‘个体差异’,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
“4月22日,雨。
404的呼叫铃又响了,可那间房已经空了半个月,设备维护还没做完。
我去检查,呼叫按钮好好的,没被按过。
佐藤护士长让我别管,说‘系统老了,正常’,可我回护士站时,听见她在跟科主任打电话,声音很小,好像在说‘不能让别人知道’。
”
“4月25日,阴。
我偷偷拿了清拭毛巾去检验科,让小野帮我检测。
今天他把报告给我了,说里面有高浓度的蜡样芽孢杆菌,还对好几种抗生素耐药。
我去找院长,他却把报告扔在桌上,让我‘别多管闲事’,还说要是我敢说出去,就辞退我。
原来那些患者的感染,都是因为这个!”
手册的最后一页,只写了半句话,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来,纸边还有被撕过的痕迹,参差不齐:“他们在掩盖真相,这里的‘诅咒’根本不是……”后面的字没了,只剩下空白的纸页,像一张没说完话的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
我握着手册,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心跳得飞快,耳边“嗡嗡”响。
蜡样芽孢杆菌——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见过,后来突然想起,是之前查“医院感染”资料时看到的。
这种细菌能形成芽孢,不怕干燥也不怕酒精消毒,最喜欢藏在反复使用的医疗纺织品